================= 书名:凤囚凰同人之浅歌 作者:烟蕖旸mira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追寻。 寄君一曲,不问曲终人聚散。 谁应了谁的劫,谁又变成了谁的执念。 终是谁使弦断,花落肩头,恍惚迷离。 这次我离开你,是风,是雨,是夜晚;你笑了笑,我摆一摆手,一条寂寞的路便展向两头了。 原来说分开也是那么简单。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虐恋情深 相爱相杀 女扮男装 搜索关键字:主角:文离君容止 ┃ 配角:刘楚玉刘子业天如镜桓远等 ┃ 其它:虐恋情不知所以 ================== ☆、序   本文以原著为底展开,而不是电视剧。   本文主要的一大看点是女主女扮男装,而原因就请大家读文了。还有就是本文要大虐容止了,让容止尝一尝女主心中曾受过的那些痛苦。嘿嘿,本作者不是男主的亲妈,所以虐一虐更开心。 作者有话要说:  由于蕖旸文笔不好,所以请亲们多多见谅。而且是高中学生,所以作业繁多,尽量寒假时每日一更。 ☆、第一章 鲜衣怒马行江湖   魏国都城之外,哒哒马蹄声奔腾而来,蹄声停止,眼见马上是一白色骑装少女。这是魏国朝廷重臣文清的小千金——文离君。离君下马,凝重地看着那一片白茫茫的绢花,她的家里挂上了白绸。她强逼自己收回那在眼眶打转的泪水,眼圈早已通红,奔入府中,映入眼中的赫然是她父母亲的灵堂。訇然,眼泪齐刷而下,伤悲不已。有人一袭白衣站在她跟前,那是她的哥哥文烨君。   “你回来了,离君,爹娘遭歹人所害,”他也收不住那满怀的悲怆,“此事震惊朝野,朝廷重臣遭人刺杀已经引起了皇族的怒火,可到现在也没能查出凶手!我守孝期满后也必须接任父亲的职位,大姐还和侯爷在柳城没赶回来,只希望,我们能为爹娘报仇。”   文离君擦干脸上的泪水,脸上肃穆,回答道:“哥,好好把爹爹的职位守住,我一定会为爹和娘报仇的,你放心。”   这一年,文离君十二岁,孩童之年已满。自此,女儿红妆换作墨衣男装,离君再也没有孩童银铃一般的笑声了,她的脸上只剩下了冰霜般的冷漠,除了对家人有些表情,对别人有的只是漠视。   四年后,离君在家中武艺已学成,她化名文君,去行走江湖,边提升着功力边寻找着杀死她父母的凶手。后来她遇见了鹤绝和花错,她被二人的潇洒自由所吸引着,和二人成为了生死之交,她与他们一同切磋一同饮酒,一同追查着杀害她父母的凶手。   两年后,离君终于找到了杀人凶手,她想一个人解决掉杀害她父母的凶手,于是告别鹤绝、花错,向凶手的居所而去。   月夜,那人正饮酒,把弄着新到手的夜明珠,笑得一脸恶心。离君一个闪身,站在他面前,漪离剑出鞘,架在他的肩上颈旁,杀气俱现,恨意而视。   “你是谁?!你要干嘛?谁派你来杀我的?”那人被离君吓得跌倒在地。   “就你这样的货色,谁给你的资格去杀我父亲,你连给他提鞋都不配!”离君怒道。   “你爹是谁?你要杀我!”那人颤抖道。   “朝廷命官文清!说,”离君动了动他颈旁的剑,道,“谁派你去杀的我父亲?!不说你就去死吧!”   那人抖得满身是冷汗,急忙道:“我说,我说,是...是...”   还没等他招出凶手是谁,他瘫倒在地,面部狰狞,突然口吐鲜血,猝死在地。离君向前去细查看,却看见他的胸口钻出了一只血红色的肉虫,电光火石间,剑影一闪,离君将肉虫斩死,她瞬间了然,原来是一只毒蛊虫,待人要不守约定说出秘密之时便会破体而出,将人杀死。   离君怀着凶手死去的喜悦与幕后黑手还未找到的遗憾策马离开了这里,向着魏国境内奔驰而去。   文府,文离君勒住马缰,下马进府,向着文烨君的书房走去,看到伏案写奏章的哥哥道:“哥,我找到他了,我终于为爹娘报仇了。”   “什么,”文烨君抬起头,他露出了数年来都不曾有过的大笑,“真的?!太好了!大仇得报,爹娘在天之灵一定很高兴。”   离君也动了动她多年来不曾勾起来过的嘴角,又正脸道:“但是,哥,幕后黑手还没找到,那个凶手还没招,就被蛊给杀了。”   文烨君想了想,回道:“是啊,不过凶手已死,也算快事一件,离君,晚上咱们兄妹俩给爹娘上柱香,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   “嗯,我也该给爹娘上柱香了。”离君坦然一切道。 作者有话要说:  我怎么感觉这走向我现在有点hold不住啊?不过我会好好构思,希望不让大家失望。 ☆、第二章 寻友千里   祭奠过父母后,文离君驾马离开文府,回到故日与友相会之处,却发现二友的痕迹全无,可见他们已经离去多日了。她继续驾马而行,一路上打探着两位友人的下落,却听闻二人曾大打出手,花错受了重伤,两人不欢而散。离君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她想要找到他们,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是她便探听着消息寻找,一年之后,她跨越了千里山水,来到了宋国的都城。她在一家客栈住下,准备用曾与花错约定好的信号呼唤花错。   夜,那样的宁静,一弯皎月挂在天上。离君运轻功飞上房顶,将信号烟花发射上了天空。礼花开在了天际,散落的花尾在天空中勾勒出唯美的弧度。   不到一柱香的时辰,一袭红衣出现在离君的视野中,手握长剑的是花错。 文离君点足立于房顶之上,见是花错,喜飞过去,道:“花错,我终于找到你了,你怎么跑这么远,害我穿越千里。”   花错本是很开心见到离君,但听她问为何跑这么远,就敛了笑容,平静道:“我和鹤绝打了一架,你应该知道了,我受了重伤,被容止救了,他把我一同带入了公主府,靠公主府的药和财力吊着我的病。所以,我在这么远的地方。不过,辛苦你了,跑这么远来找我。”   “容止是谁?好在他是好心,否则哪来的人救你。”文离君道。   花错回答:“我也不知道他的身份,不过是他救了我,他还与我一同聊天,我与他一见成知己,他又教我剑术,可以说是我的挚友。”   “好你个花错,竟然背着我找了新知己,该打!”离君调笑道。   他笑了,道:“你可别吃醋,我们还是好朋友。你也会喜欢他的,走,跟我回公主府。”   离君问:“我怎么去啊?那可是公主府,你可别给容止添麻烦。”   “没事,那公主宠信容止得很,什么事都交给他管,让一个人住进府里,那是小菜一碟的事。”花错不在意地道。   离君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他是...公主的男宠?”   花错的脸顿时僵住,尴尬地道:“呃..呃...他是。”   “对不起,是我多问了。”离君道。   花错尴尬地笑道:“啊...没事,你快跟我去吧,我跟你说你一定会喜欢他的。”   离君说:“你先等等,我给客栈掌柜的留封书信,再把账结了。”   料理完这些琐事后,花错红衣飘起,运着轻功向着公主府而去,离君也运轻功随之而去。   待到离君跟花错飞入一个清幽的园中,园中竹林、小径、清溪伴着一座小石桥,那小溪边的一块石头上坐着一个男子,着一袭雪蚕丝织成的素白锦衣,他正在抚琴,他低垂着眼睑,修长瑕白的手指行云流水般舞动着琴弦,长睫在脸上翩翩动着,划过姣好的弧度,偶尔抬起的面庞,却是让人惊鸿一瞥,玉质般的精致,让人一见倾心,但那双灵黑的眼里深不见底,让人无法看透。一琴音一人面,让离君与花错都陶情于其中,离君兴致一上,灵感顿悟,一套新剑法由此而生。漪离剑出鞘,离君修长的身姿在月光下舞动起来,剑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时轻盈如燕,点剑而起;时骤如闪电,落叶纷崩。花错也兴致极好,拔剑飞身上前与离君对剑起来。二人借力打力,化刚为柔,双剑轮回,犹燕飞舞,雷罗万象,让观之者紧屏住呼吸。   铮铮琴声此时戛然而止,那白衣男子缓缓起身而立,轻声道:“兄台好剑法。”   “谬赞了。”离君虚心道。   花错喜向男子道:“容止,这是我的好友,文君。怎么样,他的剑法不比你差吧。”   那男子也就是容止道:“确实,江湖文君,名不虚传。”   “哪里哪里,阁下的琴声也是人间难得几回闻的。”离君赞道。   “好了,不多说了,容止,我想让文君住这里行不行?”花错心急道。   容止宛然一笑,道:“自然是可以,且待我明日向公主打个报备,今晚就先歇在我这园中。”    “那就多谢了。”离君道。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女主十二岁便封闭自己开始习武,此后几年行走江湖也是不关心他事,唯遇花错与鹤绝之后才开始敞开心扉,所以并不知道容止就是北魏的摄政王,自然对容止这一名字毫无察觉。 ☆、第三章 初解容止   清晨,天微微透入了亮光,泛白的天格外清新。   文离君见此,心中轻快,抽出随身携带的幽蓝笛,尽情吹上了一曲。笛声绮叠萦散,飘零流转,时而高亢激昂,如滚滚涛江般翻腾;时而低沉急促,如节节瀑布般湍击;时而婉转流光,如潺潺流水般绵延。   忽然,刷刷绿影闪过,是容止在舞竹剑。他应着笛声,与笛音一起,激亢时宛若游龙回转,潇洒飘逸;到婉缓之时一招逆转九月,行云流水般自然地与笛音缠绵。   剑光翻转,笛声悠扬。蓦然间,一曲笛已缓缓停了。   容止一身白衫立于离君面前,道:“文君的曲艺造诣真是高,容止自认不如。”   他那玉砌般的面庞让离君心跳不已,离君面上装作不动声色,稍稍后退到了“安全”范围,实际内心是又动心又羞涩,觉得容止太犯规了,竟然这样对(撩)她。   离君眼中毫无波澜,平静地道:“阁下客气了,文君何德何能。”   容止听言,叹了一口气,道:“文君,你不觉得你我这样说话太累了吗?你与花错相处应该不是这样吧?你对我是否有些过于客套了?”   “既然你不在意这些,那我不妨唤你,”离君顿了顿,“容止。”容止嫣然一笑,勾起了精致的嘴角,温柔地道:“这就是了,要不然我都不知该如何与你对话了。”   此刻离君的内心是崩溃的,谁能告诉她这个容止怎么是这样的...呃...腹黑。   “容郎君,公主召您过去。”一个蓝衣丫鬟进到园中禀报。   容止点了点头,挥手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说罢,那丫鬟抬起头望了望容止,退出了沐雪园。离君看着那丫鬟充满爱意的眼神,内心不禁惊道,这容止好手段,竟将公主身边的丫鬟收服于鼓掌之间,他到底是什么人?   “文君,公主召我去了,你就暂且待在我这园中,待我向公主禀明你的事,你就可安心住下了,”容止又道,“那我就先过去了,你好生歇息。”   文离君闻言道:“好,我知道了,你去吧。”   目送那白色的身影缓缓离去,离君坐在溪边的石上,垂下眼,冥想了一会儿,突然感到有人在盯着她,警觉地睁眼,向那处看去,结果是容止还在门口没走,正好看着她,离君与他对视上,看着他直勾勾的目光,离君只好点头并奉上一个美笑。容止满意地笑了笑,随即挥袖从门口离开了。   然而离君心中想的是,这个容止怎么这么出其不意啊,自己总有一天会被他坑啊!   离君今日罕见地穿了一袭绿纱衣,和那满园的青翠竹林正融为一体,宛若那绿叶渲染了一个春天。她起身前往那房前的桃树旁,这桃树上桃花正盛开着,粉面浅蔷。站在这桃花树下,扬起袖正要去轻抚那小小的花瓣,一阵清风拂过,蓦地,那桃花飘落在离君的满身,可谓绿映花粉。离君见状露出了开心的笑容,笑靥如花,似是把多年的仇怨都消去了。   可是,她不知道,此时的沐雪园不是只有她一人在院中,有人看了她唯美的笑,也一轻笑,随即消失在墙角处。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你们知道这个人是谁吗?快猜吧,留评论给我,我会公布答案,但不会告诉你们我这样写的用意的哦。 我感觉容止被我写得有点崩,希望大家不要弃文。 对了,我想插个插曲,却不会弄,只好将歌名告诉你们了,二月红,蒋蒋唱的,很好听哦,适合这篇文。 ☆、第四章 识大宋第一美人   “啪!”棋子落定,离君正在院中自己双手互奕围棋。一白色衣衫来到了棋盘前,抬头一看,正是容止,离君不缓不急地道:“何事?”   容止徐徐坐定,道:“公主要见你。”    “是好是坏?”离君淡定地问道,“起意是何?”   “应该没有大碍,”容止想了想道,“应该是想看看你...长得美不美。”   离君手中的棋子一顿,她道:“好吧,我想我知道该如何应对了。”随即她站起身,向外走去,对门口的蓝衣丫鬟道:“带路吧。”   离君跟着蓝衣丫鬟穿过一条又一条小径,终到了一间硕大的殿阁前,这殿阁富丽堂皇,应是这府中最华美的房屋了,无处不透露着皇家威严与霸气。   文离君推开殿门,见一白镶金衣的美女坐于殿上,宽高的华美发髻显露着她的尊贵身份,她就是传说中宋国的第一美人—— 山阴公主刘楚玉。   离君微行一捧手礼,道:“文君见过公主。”    “你就是容止要留下的人?”公主端详着离君,眼中充满探寻的意味,道,“长得倒真是标致。”   “谢公主赞誉,离君当不起。”离君尊敬地道。离君是个滴水不漏的人,她知道既承了容止的情留在公主府上,便不可给容止添麻烦,自然规规矩矩的。   “一板一眼,实在无趣,真是不知道容止为何将你留下,木头人一个!”刘楚玉见状噘嘴道,“你下去吧。”可她的眼中却藏不住那份毒辣,那杀伐果断的毒辣。   “是,文君告退。”离君听言,静静退出殿中。   出了殿门,离君心中思到,这山阴公主果然是个美人,可惜最美不过□□,她暴虐已成性,这是不可改变的,□□骄奢,真不知容止是如何能忍受在这公主府待下去的,明明以他的本事,出府远走高飞是易如反掌的事,诶!可惜这一满腹才华的人了,山阴公主倒真是个祸害。   回到沐雪园中,离君看到容止正坐在棋盘前,下着她那盘未奕完的棋,一手执黑,一手执白,二者厮杀不相上下,棋局凶险之象,伸手接过容止手中的黑子。   容止接触到那柔软的肌肤,心中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他抬起头看着离君,道:“要与我下完这一盘吗?”   离君抽出手,忍住那肌肤相触的心动之感,道:“正合我意。”她不断地告诉自己,现在自己是一个男子,容止是不会喜欢她的。更何况,容止太过深不可测,本事明明可只手翻云覆雨的他,却忍辱蛰伏在这面首无数的公主府中,他一定在谋划着什么,这公主和若大的公主府也只是他的棋子罢了。所以她不能动心,因为难保自己江湖文君的身份不会成为他所利用的对象。花错当初被容止救治,也是因为他在江湖上赫赫有名又结交有她和鹤绝吧。呵,这容止太会洞察人心,又太会算计了,她绝不能沦陷于他的温柔乡中!   “啪!”随着棋子的不断落定,棋局显出黑子被白子包围的无路可退之象。离君心中波澜骤起,棋局如心境,观容止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她不禁自问,难道她的心已经被容止攻陷了?!不,这不可能!   “啪啪!”两声棋落,容止道:“文君,你的心,乱了。”   “我输了,”离君坦然道,“是啊,它乱了。我回房了。”说罢,转身向屋内走去。   殊不知,她这一转身,没有看到容止眼中的诧异。   这一刻,容止的心中确实是吃惊的,他不知道离君是为何心乱,但他知道自己的心也乱了,在触上离君的手之后就乱了,刚才棋局可胜,不过是他尚能掌控罢了。   这一夜,两人无眠,情感的种子在无声中慢慢发酵着。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容止的魅力太大了,所以女主已经心动了,但要意识到自己喜欢男主,还要有一段暧昧期。希望我写的容止不辜负“一见容止误终身”这一赞誉。 上次的提问要揭晓答案了,其实是刘楚玉和容止两个人,但他们彼此都没有看见对方。此外那个轻笑的人指的是容止。用意在此就不讲了,之后的文里会有答案。 ☆、第五章 情动   回到房中的离君失眠一夜,她倚在榻上,沉思到,原来自己已经动摇了吗?!回想起这些日子自己与容止相处的过往,她好像还只是心动,没有到非容止不可的地步,不禁庆幸,幸好自己陷得不深,否则一定会堕入魔障的无边深渊的。   然而真是如离君所想的这样吗?夜已深,她却还在床上边眠边辗转反侧着,口中还喃喃道:“我不会喜欢你,也不会入到魔障的,容止。”   谁输谁赢,早已见了分晓。在初见到容止的那一刻,离君就已经陷了进去,只是她还不自知罢了。   但是,只有离君动心了吗?好像并不是。半夜,容止正坐于室内,他细观着白日与离君下的这盘棋,思绪却早已回溯到这些日与离君相处的点点滴滴中。想到那日她的灿烂一笑,他不禁也笑了,眼中充满了宠溺。然而片刻,他又清醒过来,思到:自己这是怎么了,何时一个人竟能撼动自己的情绪了?!不能,这不可以,一切必须都得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更何况他是一个男子,自己与他之间毫无可能,只有利用与被利用罢了。对,就是这样。   次日清晨,一抹阳光照入室内,打在了离君的脸上。   离君被暖暖的朝阳唤醒了过来,她晃了晃身子,摇了摇脑袋,终把那睡眼惺忪的样子甩去,神志清醒了。刚睁开双眼的她就看见帘帐外坐着一人,正是容止,乍一惊顿时将残余的些许睡意全都驱散走了。   她故作淡定地道:“容止,你怎么在我屋中?可是有事?”   “无事,只是想邀你切磋剑术罢了,”容止坐在香案边品着茶,调侃道,“却不曾想,你还未起来。”   离君都快羞红了脸,抬头却见容止一脸笑意,顿时炸毛,道:“是你起太早了,容止,不要拿你的作息时间来规范我。”这不是变相地在说她懒嘛。    “我没有这个意思啊,”容止正经地道,“只是,我下次找你还要提前约好时间了。”   离君顿时脸要黑了,想到:这个容止,我招他惹他了,要这么损我,真真是个黑芝麻馅的!离君,你不能这样就被他骗上当,可别破功,他就是要看你这样。忍住!文离君。   于是,文离君冷静地道:“既然这样,以后你就约下时间吧,免得我还在就寝你就来找我了。”   容止被正在咽的茶差点儿噎住,他没想到离君还能这样堵住他的嘴,真是差点儿被反将一军,他淡然地道:“那好啊,不过,现在你可以与我去切磋了吧。”   离君一僵,没有想到容止如此会应变,随即也释然了,毕竟他的本事大得很,爽快地答道:“好,走吧。不过,你应该先容我更衣吧。”   容止顿了下起身的动作,站好后,道:“嗯,你先更衣吧,我在外面等你。”说罢向屋外走去。   离君坐在床上偷笑着,真没想到,竟是这样将容止挫败,太畅快人心了,若不是怕被在屋外的容止听到,她早就仰天大笑三声了。   离君平复了下心情,起身出帐,从衣柜中选了一件墨蓝色的团纹锦衫,对着铜镜将发髻一挽,插上玉质发簪,便徐步走出了房门。   出门看,一袭绣有柳纹的白衣在他身上格外突显他温润的气质,他的背影一直那么令人着迷。离君轻笑,快步走向了他身边,还未等她开口,他突然转过身来,二人就那样贴在了一起。两张脸贴得那样近,连对方眼睛上的睫毛都看得分明,彼此呼吸的温热气息打在对方的脸上,显得十分亲密。离君愣住了,她转了转眼珠,心脏在扑通扑通不停地跳动着,片刻她又反应过来,眨了眨眼,伸手推开了容止,整了整衣衫,平静地道:“久等了,我们开始吧。”   容止就在一旁看着她的一系列动作,不禁笑了,觉得离君十分可爱,待听到离君的话之后,他咳了咳,拿起竹剑,道:“好,开始吧。”说罢摆起了剑式。   离君也凝神屏息,拿起另一柄竹剑,剑式也起。   整个院中的氛围就此凝固住,突然风云乍起,气息乍变,离君睁开双眼,运剑向前一迅刺,被容止一横挡而住,她加大力度,向容止身上压剑,而容止身向后倒点足支撑在地,带离君的剑向后,又向前一推,来了一个借力打力。可江湖文君也不是吃素的,向后倒身也如容止般立足,手上带剑借容止推剑的力带容止的剑横转圆圈,将力消磨干净,一个向前翻身,想将剑架于容止颈上。然而容止在她翻身后也翻身,离君警觉地向后弯腰,最后落得一个二人的剑互架于对方颈上的局面。   两人此时相视一笑,容止收剑,离君也收剑站直。   其实高手间的对决才是简单的,不拼招式,不拼小聪明,比的只是实力(剑意),这样的对决往往是最快的——要么迅速决出输赢,要么迅速打平。    “受教了,我从不曾想过原来剑术也有这般的。”离君心服口服地道。   容止一笑,道:“要道谢的应该是我吧,你的剑意才是最高深的。”   “好了,不要打太极了,下次你我再 切磋。”离君笑道,便转身离去。    “好。”容止答道,看着那墨蓝色的身影走远了,又自言自语道:“下次,不知得到何时了。”容止抚着自己心脏所在的位置,道:“这是什么?心动吗?这不可能,我不是断袖。”   容止就这样在欺骗着自己,认为自己对什么都不在意,但实际上他已经对离君动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是不是很肥,这可是我开这篇文以来写的字数最多的一章了,以后我会多多努力的。 ☆、第六章 异变   这一日,公主府中起了骚乱,问清了缘故,原来是公主突然将自己关在房中已三日了,期间从未召过任何一位郎君,引起了各个男宠的恐慌。   离君正要去找容止问对他是否有什么影响,结果容止刚好从屋外走进来,她道:“容止,公主一事对我们会有影响吗?”   “应该不会,不过,”容止顿了顿,“公主那夜突然惊醒后便将所有侍寝的郎君都遣回了各自的园中,就连我也得告退,实在是怪异。”   离君面上显出一副诧异,心中却道:容止怎就这样将侍寝一事正经地与我讲呢?!他倒不怕我对他鄙夷。不过听着他给公主侍寝一事怎么觉得那么刺耳呢?她随即思后,道:“那还要再观察观察了。”   “嗯,”容止又想到了什么,道,“明日,公主要举办春日宴,她召所有的郎君都过去,你正好趁这个机会在暗处观察她一下,我也可在近处试探一番。”   “好。”离君答应。   春日宴上,山阴公主坐在首位上,其他郎君在院中站着,离君躲在墙角,敛了气息,闭上眼感受山阴公主周边的氛围,心中不禁惊道:这山阴公主怎么毒辣狠厉全无了呢?!这不可能在一夜之间做到!要么就是换了人,要么就是换了魂!虽然离君不信鬼神之说,但此刻的她也顾不得了,她将一切的可能都想了个遍。   “既然你们要我一视同仁,那么即日起,容止在府内的一切特权取消。”刘楚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离君一惊,这山阴公主竟不再宠信容止了,她此举确实是明智的,若再让容止管理这公主府,恐怕日后这公主说的话都无人听了。不过这公主突然变卦,就正说明了这山阴公主已经不再是原来的山阴公主了,不是被人冒充,就是换了魂。   离君胸有成竹地返回了沐雪园,等着容止回来,好向他说出自己的猜测。   一个时辰后,容止沉思着回到了沐雪园,他抬眼看到了离君坐在香案旁,她一手撑在香案上,另一手撑着下巴磕,头一点一点的,正是昏昏欲睡的样子,他见此不禁宠溺地笑了。他走过去伸手将离君抱起,温香软玉在怀他却不知,他只以为是离君体格像女性罢了,不过却十分享受这温温软软的感觉。刚要抱到床上,离君睁开了双眼,她觉得自己周身被一股温暖环绕着,十分令她安心,等她清醒过来,却发现自己在容止怀中,便挣扎着,叫道:“容止,你快放我下来,两个大男人搂搂抱抱算什么,更何况你可是山阴公主的人!”   容止淡然地道:“只是见你困了,想把你抱到床上让你休息罢了,你不要多想。”说罢他把离君放了下来。   离君心中恼怒,觉得容止太过云淡风轻,对一切都不在意,随后她自嘲到:是啊,一个大男人,他有什么可在意的呢?离君整理好心绪,严肃地对容止说:“这山阴公主的异样你怕是已经发现了吧?”   “嗯,就如同换了个人一般。”容止道。   离君就将自己的猜测讲与容止听,容止听后思索了一阵,道:“你说的,也并不无可能。我会有所防备的。”   “我看这山阴公主是要把你在府中的权利和掌管的事务都收回去了,你要危险哦。”离君调笑道。   “收就收回去吧,”容止淡然一笑,转瞬间又释放了雄霸的气场,道,“我就是要让她知道我不在意这些。”   容止这样的话让离君十分动容,离君觉得这样的男人为何要受这公主府的桎梏呢?只是他愿意罢了,不然又有谁能阻挡他呢?!想着是他自愿留在这公主府,离君的心上就不由得一股酸涩侵袭而来。离君在这一刻才明白,她是彻彻底底地对容止动心了,因他的一举一动而喜乐悲欢,想为他付出一切。   离君想要一个承诺,她不想让自己喜欢的人利用自己、欺骗自己,于是她十分诚恳地问道:“容止,其实我知道你留在这公主府是有所图谋,你在算计着这公主府的一切,恐怕救花错也是你故意而为之。但是我想问你,你,会不会利用我?”   容止怔住了,这是他第一次不知所措,原来他的算计都被她看在眼里了吗?!容止自嘲道:自诩聪明绝顶,不过与人相识数日就被人戳穿,他却无法将这戳穿他的人灭口。   经历了对视的片刻后,容止答道:“不会。”   离君笑了,像是一种如释重负,道:“这是你说的。”她就把这当作是承诺了。   “好,我说的。”容止应到,他也笑了。   数日后,这公主的动作大得很,又是带桓远、流桑出府,又是进宫陪皇上,想让皇上改去暴虐成性的习惯,可惜这个公主不知道刘家的血液里天生就有暴虐的因子,是改不掉的。通过前几日的调查,发现公主不是被人调包冒充的,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了,里面的魂已经不再是之前的山阴公主了。   离君这几日每每去寻容止,却都能撞见容止与刘楚玉亲密相处的场景,容止对刘楚玉的温柔(实际上是假装的)总是让离君心生嫉妒,又倍感苦楚,只好黯然离开回房。她又不停地对自己说:文离君,你在奢求什么呢?你明明只得了一个不受利用的承诺,又有何资格让容止不对其他女人好呢?!离君的思虑日日愈重,她心中倍是煎熬。   一日,有人来报,公主遇刺,容止亲自御马去救她,离君见容止孤身一人,终是不忍,运轻功跟上前去。   看着前方马车上冒出一个黑影,离君顿住了,那个人是鹤绝啊!快速靠近马车,听到鹤绝逼问刘楚玉她与花错为何留在公主府,离君的大脑飞速地运转着,她心中顿时感觉插入了一根刺。暗道:容止,原来你将我和花错留下不仅是为了利用我们二人的武艺,还为了引出鹤绝,我从没想到过你竟对花错没有半点情义,那个承诺里的不利用应该不包括这个吧,呵呵,容止,你好狠。   离君眼看着容止将鹤绝骗走,他的脚陷在了马车的卡缝中,已经受伤流血了,离君满是心疼。可见刘楚玉对他嘘寒问暖,满是关怀,心中满是辛酸。他却借此打出骨肉计,要让刘楚玉弃他而逃,但此时的刘楚玉是最重情重义的,自是不会抛弃他的,他还获得了公主的一份信赖,好算计!不惜让自己受伤也要达成目的,容止,你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追上前去,那马车就要坠落悬崖了,离君焦急却没有任何办法救容止,她从来没有这么无能为力过。她眼看着马车到了悬崖边缘,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两白色的身影从马车上翻跃而下,是容止和刘楚玉。她悬在喉头的心终于放下了,不禁庆幸容止没事,否则她会万念俱灰的。   离君刚要去找他们,却看见鹤绝持剑飞过去,他道:“我就知道你是骗我的,用马车造出后有追兵的假象,幸亏我没上你的当。”   说着他便要杀刘楚玉,离君飞过去一剑挡住鹤绝,道:“鹤绝,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杀他们。”   “文君,你怎么会在这里,是来救他们的吗?你知道我的规矩。”鹤绝不忍地道。   离君执意道:“鹤绝,就为我破一次例,好吗?你知道我从来对你没有所求的,就这一次。”   鹤绝一脸无奈,道:“好吧,既然你执意如此。”说罢他收剑飞身消失不见。   “你们没事吧?”离君急着问道。   “没事,”容止安慰地道,“就是我的脚伤了。”   离君急也没用,道:“这样,我回公主府叫人来,你们先找个地方休息下。”   容止答道:“好,你去吧。”   于是离君回公主府去搬救兵了,可待到她回来时看到的却是这样一幅场景——容止闭着眼靠在刘楚玉肩上休息(其实这也是假装的),好生暧昧。她见这一幕都要流泪了,原来她陷得这样深,她在爱情上输得一败涂地。收起那委屈苦痛,离君走过去,强颜欢笑地道:“回去吧。”   容止迅速地睁开了眼,他感觉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看着离君脸上的“笑容”,他却觉得刺眼,一切都那么苍白无力,他觉得自己抓不住离君了。 作者有话要说:  字数多了很多呢,我会加油的。接下来快到虐的正文了,请做好心理准备。 ☆、第七章 危在旦夕   数月过去,刘楚玉虽将府中大半事务成功从容止手中收回交到了桓远手中,但在改造刘子业的计划上屡屡受挫,这其实是容止一直在暗地里阻挠着,离君可以推测出容止是想要扰乱朝廷,让其他刘氏子弟弑君登基,从而达到刘宋江山不稳的目的。那么这样应该是为了攻打宋国疆土,离宋国最近的是与宋国接壤的她北魏国,那么容止...是北魏人!   离君不禁感叹道,容止真是将一切都算尽了。这些时日,她一直都对容止避而不见,她不知该如何面对容止,因为她忍受不了看到容止对别的女人好,所以她这段日子一直都将自己关在房中,对容止和花错说了闭关当作借口来闭门不出。   此时的离君不知道,外面即将风起云涌。   容止在这数月里,边哄骗迷惑刘楚玉边在暗地里搅浑着宋国朝廷上的这趟浑水,玩的一手好计策。然而离君闭关不出,是他耿耿于怀的一件事,为什么离君不肯见他了呢?他第一次发觉若即若离之感,也觉得离君已经不在他的掌控范围内了。   这一日,公主府外突然围起了大批侍卫,驸马何戢带侍卫闯入了公主府,道:“公主,皇上有旨即日起您和您府中的人就安生待在这公主府中,不许出这公主府半步。”说罢带人把守住了公主府的各个地方。   刘楚玉进宫见了刘子业后,和天如镜打了照面,她真没想到天如镜会变卦,并且做得如此之绝,只是为了他口中所说的容止是贪狼之命,必须除去,否则会祸乱天下,还有刘子业暴君是天命,必须得死。他为此罔顾了数十孩童和宋国境内无数无辜百姓的性命,这就是天师的使命吗?呵,可笑之极,刘楚玉对这样的人不屑。   刘楚玉急忙回了府,她要找容止商量对策。容止得知此事,心中暗自觉得计划已经要完成,他给刘楚玉出了三策:上策杀掉刘子业,中策化解和刘子业的矛盾,下策就此消失在建康城中。他暗示刘楚玉选下策,因为刘楚玉根本不可能下得了手杀刘子业,而她与刘子业的裂痕已经产生,再怎么弥补也是不可能完全愈合的。   刘楚玉还是想帮帮刘子业,所以她说:“让我再考虑考虑。”   容止见说不动她,便不再说什么了,反正到最后她也会明白她别无选择。   这一天晚上,刘楚玉正在思索她该选取哪一策,就见花错急急忙忙地闯进来,他道:“公主,容止吐血晕倒了,快让医官去看看。”   “什么?!”刘楚玉惊道,“那还不赶快!”说着她跑出了屋中。   这时的花错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拍脑袋,道:“哎呀,我这个坏记性,文君的医术要比那些医官高明多了。”随即向离君的房间飞奔而去。   “文君,文君!”只听花错焦急地道,“你闭关结束了吗?”   离君答道:“刚好结束,怎么了?你如此慌张。”   花错急道:“你快来,容止吐血晕倒了,你快去给看看!”   “什么?!”离君听是容止出事了,马上到了门口,道:“那还不快走!”   二人赶到了容止房中,他正在被医官诊脉,静躺在那里的他显得格外虚弱,他的脸庞早已不复红润,变得苍白,离君不知这短短时日竟能使一个富有活气的人变得这般生机毫无,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这都不是离君最主要关心的,她对这样的容止心疼了,她突然不想跟容止较劲了(其实是女主单方面地认为是较劲,男主认为的是女主突然不理他了),她只想让容止好好的。   医官诊断后告诉刘楚玉,他没有办法救治容止。刘楚玉正要着急呢,离君上前去给容止诊脉。她边诊脉边皱着眉,容止的脉象十分凶险,明显他是年少时就中了一种药,这种药让他一身武功几乎半废,现在又突然爆发,来势汹汹,很明显是想要他的命啊!离君越诊越心疼,她心疼容止受了这么多的苦楚。不过她马上冷静了下来,在脑中苦苦搜索着治疗方案,终于有了明确的方法。   “我只能下一剂猛药了,这药也只能容止这样的人服下才能挺过去,不过,”离君话说了一半,花错和刘楚玉都紧盯着她,道:“不过什么?”   “不过需要颍川之水。”离君道。   花错和刘楚玉面部纠结,楚玉道:“颍川一去一回要二十多天,必须得带着他去,更何况如今公主府被围,我要如何带他出府啊?”   “我一个人可以带他毫无动静地出去,然后花错可以跟着出来,再在外面雇个马车去颍川,你们觉得如何?”离君出了个主意。   刘楚玉赞成道:“我觉得可行,建康要有变动了,花错你带着桓远和流桑走,之后再和文君汇合,我还要进宫一趟,之后回去与你们汇合。”   “你还要带着他们?!”花错惊道,刚要反驳,却被离君瞪眼吓了回去,说:“好吧,那我就把他们打晕,省得他们废话。”   “行,行,随你,把他们带出建康就行。”楚玉懒得和他斗嘴。   花错和离君出了屋门,离君准备回去配药,她叫住了花错,吞吐道:“花错,有件事我想和你说。”   “好了,有事就说,大男人扭扭捏捏的做什么?!”花错道。   离君正了正神情,道:“花错,其实容止一直都在...骗你,他救你不是出于好心,而是他看你武艺高强又有我和鹤绝二人做友,所以觉得你有利用价值,他才救了你,其实你的伤应该早就能好的,他在拖延,只为了你对他的感激加深,让你更忠心于他。花错,对不起,我其实闭关之前就发觉了,只是不敢跟你说,我怕你会受到伤害,做出傻事。”   “你说的是假的吧?容止他现在就躺在里面,他会对我这样吗?不,我要等他醒了亲自问他!”花错像是在问离君又像是在自言自语,离君觉得花错的心已经动摇了,虽然十分不忍告诉花错真相,但她也不想对花错隐瞒真相。   花错就那样虚浮着脚步离开了。离君还在等,她在等刘楚玉出来。   在离君与花错讲话时,刘楚玉正在对昏睡的容止深情告白,她将自己的一切都坦白了,最后毫不后悔地在容止额角印下一吻,走出了房门。   容止随即醒过来,哦不,可以说他一直是清醒的,在他听到刘楚玉的来历之后虽有些惊诧但却也觉得在意料之中,毕竟当初离君有刘楚玉被换了魂的猜测。刘楚玉喜欢他,是他自己一手策划的,然而他没有想到的是刘楚玉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坦白,这样的话他的计划或许会提早完成。想着刚才离君的举动和话语,容止更加安心了,他觉得心里暖暖的,随即又躺下睡去了。   刘楚玉出了门就看到一袭墨衣的离君站在门口,道:“你有什么事吗?文君。”   “啊,有些事想和你谈谈。”离君伸手做出请的动作。   刘楚玉答应了,随离君来到了案前。   “我知道,你不属于这里,你不用问我怎么知道的,实在是你破绽太多。我想说的是,你该回去了。”离君淡然地道。   “你,你是何意?”刘楚玉激动地道,“我怎么回去?”   “当然是天如镜,我想他有找你谈过吧,而你为了容止没有同意,”离君话又说了一半,又道,“其实你隐隐约约也应该有感觉吧,容止他在利用你,他对你的情意都是假的,现在他也不须你救他,你是不是应该当机立断,回去呢?否则你会被他抛弃的。”   刘楚玉嘴动了动,想要争辩什么,但最终也没有,道:“我知道了。你准备明晚带他走吧。”她似是大梦已醒,决然走出了沐雪园。这正是新世纪女性的一种特性,既然容止不喜欢她,那她也不喜欢他好了,不必再自欺欺人下去了,她该回家了。   离君在案边笑着,这除去一个情敌的感觉甚是畅快,虽然她知道即使容止喜欢刘楚玉也是不会和刘楚玉在一起的,只因他不可能娶一个对他毫无用处的人。这就是容止,一个狠到绝顶的人。所以她敢如此地将刘楚玉弄走,即便容止以后会向她追究,她也认了。因为她和容止没有任何可能,所以她得不到,也不要让别人得到。   次日,刘楚玉进了宫,她看到了仍以杀人为乐的刘子业,终舍下了这个一直捧着赤诚之心唤自己为阿姐的弟弟,她眼瞅着湘东王和何戢的人进了他所在的宫殿,却也没有进去救他,转身偷偷向天如镜所在的地方跑去。   “我决定了,刘子业换我回去。”刘楚玉对天如镜道。   “你,真的决定了吗?”天如镜问道,又举着手上的手环道,“其实,它不一定能送你回去,你真的想好了吗?”   “嗯,反正我留在这里也没有任何意义了。”楚玉道。   天如镜见状,本来还想说她可不可以为自己留下来,现在却连口都张不开了,只道:“好吧。”随即启动了手环的力量,将刘楚玉笼罩在一阵白光之中。   其实这手环本来是不能将人送回现代,只能将人往更古老的时代送的,可这一次不知怎的,竟奇迹般地让刘楚玉如愿以偿了,或许是被两个姑娘的强烈意念所左右了吧。   天如镜看着白光过去,只留了刘楚玉的躯体在地,他迅速地拿出匕首在躯体的心脏部位上捅了一刀,他知道不能留有祸患。之后湘东王也就是新帝赶到,天如镜称刘楚玉已死,所以新帝登基后就宣布了山阴公主的死讯。   在这一切是非发生的时候,离君早已带容止去往了建康城外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一直认为自己与容止没有可能,所以有些黑化,演变成了求而不得,也不要让别人得的心理。这也正是我笔下的女主,不是完全的好心,她也是一个会吃醋嫉妒的女人,会为自己的感情用些小手段。 男主迟迟未清醒地认识到自己对女主的感情,所以下章开虐了。 还有文中有一小部分内容是因原著无法使情节展开所以套用了电视剧的内容,对了刘楚玉离开是情节需要,不喜勿喷。 ☆、第八章 情断颍川   离君为让容止舒服些,在马车内的四周都布满了软垫,以防马车颠簸让容止被撞到。她向马车外看,看着建康城内烽烟四起,不禁庆幸自己早将容止带了出来,要不然就被宗越趁新帝上位杀于城中了。   她看着沉睡中的容止安详的容颜,想到自己可以与容止单独相处这一段时间,不禁笑了,轻抚上容止的脸庞。   昏睡的容止似是感到了这温润的触感,他勾起了嘴角,睡得更加安恬。   就这样,他们一路向颍川行进着,虽然路上遇到许多搜查,但都被离君和偶尔醒过来的容止一一巧妙化解了。   这一日,他们终于赶到了颍川,但因怕被发现,他们没有入住客栈,反而躲在山中,这让离君觉得委屈容止了,只能让重病的他窝缩在这小小的马车中,她心疼得很。她迅速地赶往颍川城的药铺中抓齐药材,又从山上取了泉水,将药熬好了,最后只差最重要的一味药引,是离君的一滴精血。离君有一种百毒不侵的体质,所以她的精血有解毒和药的效果,然而她失去一滴精血会使她失去十年的寿命,为换容止的命她牺牲了自己十年的寿命,这是她心甘情愿地为容止付出,无关其他。   她用匕首划开食指尖,凝聚真气向指尖逼出精血,只见精血滴落在药碗中,她才停了手,从包袱中取出愈伤药,轻抹在指尖上。虽然逼出精血的痛苦堪比针入十指,但她却不觉得疼,容止能够痊愈就是她的麻药,让她麻痹了自己的痛感。   她端着药碗上了马车,扶起容止,道:“你该喝药了,喝了这碗药你就可以痊愈了,你的武功、你的健康都会回来。”   容止缓缓睁开了眼,温言道:“你费心了,劳你这些时日不辞辛苦地照顾我,我会给你你想的一切,只要我能做到。”   “好,”离君平静地回应,心中却想: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你,真的做得到吗?到底没有说出口,只是道:“你先不要说话了,药都要凉了,快喝吧。”说着拿起药匙盛了一勺药,吹了吹,送入容止口中,容止很是顺从地喝下了药。就这样,一勺又一勺,那碗药就见了底。   “好了,你先躺下休息,把身子养好,我先去收拾了。”离君边拿好药碗边道。随即她退下了马车。   容止看着离君离开,心中却早已经起了波澜,曾经征战沙场的他怎可能不知那药碗中含着的淡淡血气,只是为何要有血做药引?一般血做药引的方子都是虎狼之药啊!可是离君是不可能害他的,更何况他服下这药确实有感到缓和之感。罢了,不再想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等到那时再想对策吧。   容止到这时都没意识到,他已经无条件地相信离君了,若出现问题想追究的也只是那方子的过错,但是这方子是离君开的呀!他都没有想起此事。   在这山里过了几日,离君他们终是等来了花错一行人。花错他们沿着离君留下的暗号赶到了离君的所在地,马车停在离君他们的马车旁,花错从马车中下来,道:“文君,你可是让我好找啊!”   “好了,话不多说,现在搜查那么严密,既然人到齐了,事不宜迟,马上上路。”离君下令道。   桓远一脸惊诧,问道:“怎么会到齐了呢?公主呢?”   “她不会来了,至于为什么,等到安全的地方我再告诉你。”离君顿了顿,道,“好了,赶紧出发,向冀州走。”   马车开启了奔程,她在车内照料着容止。   “水。”容止小声呢喃道。   “什么?水?好,水马上来。”离君应到,赶紧从水壶中倒了水,将容止扶起,道:“水来了,你张开嘴好不好?”   容止还在睡着,但听言就听话地张开了嘴,离君小心地将水喂入容止口中,又拿锦帕擦蘸着容止嘴角上的水。那细心的样子,恨不得把容止含在嘴里都怕化了,若是花错在这个马车里,一定会被离君的举动惊掉了下巴。   马车颠簸着,突然就停了,离君探头向外看,两辆马车已被宗越带领的军队包围了,而在她怀中的容止也因这一惊而醒,他问道:“发生什么了?”却发现自己在离君怀中,软软温热的体温熏得他有些醉了,喉头不禁一咽,忙挣扎地坐了起来,背靠软垫。   “宗越他们把这里围了。”离君见容止从她怀中挣脱而出,不禁有些失落。   “扶我下车,我来应付他们。”说着容止伸出了一只臂膊,意思是让离君扶他。   离君扶着容止下了马车,而另一辆马车上的花错等人见离君和容止下了车便也下了车。   宗越见是容止,便凶狠道:“是你。”   “是我,宗将军别来无恙啊。”容止意味深长地道。   宗越就此回想起了那一天,那天这个男子宛若一个恶魔,他独自一人拔剑杀光了所有的宋军,他的剑上淌满了鲜血,而自己则侥幸躲在尸群中独自存活了下来,到现在自己都不敢想起那天,因为想起来是又怕又恨。而今天,他正好碰到了这个男人,他所有的恨意就在这一刻涌现,恶狠狠地道:“你这次,必死无疑!”   “是吗?恐怕我不能如你所愿了。”容止淡定地道。   宗越环望四周,看见没有其他任何人,自信地道:“哼!就你们几个人,如何挡住我的军队?!不要说大话了。给我上,杀!”一声令下,宋军拔剑涌上。   就在离君准备和花错与宋军决一死战之时,被容止拦住了,宋军未能杀过来,反而他们的身后出现阵阵箭雨,向宋军飞淋过来,击中了宗越的大半士兵。   一个身穿魏国将军服饰的人跑了过来,向容止行礼道:“郎主,宇文雄救驾来迟。”   “不,时机刚刚好。”容止将他扶起。   又一个头戴兜帽的人从后面的队伍中走出来,摘下兜帽,向容止道:“郎主,属下未能完成郎主所托,请郎主责罚。”   “这不是你的错,你已尽力,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墨香,快起吧。”容止向墨香微鞠一躬,“反而是我要谢你,如此及时寻得部队前来相救。”   “郎主,墨香受不得此礼。”墨香抬起头来。   “我说你当得就当得,快起吧。”容止命令的口气一出。   “是。”墨香立即站了起来。他那露出的脸上竟满是错杂的剑痕。   众人都深呼了一口气,这是何等的韧性,容止竟得了这样一个属下!   未等话完,宗越就不耐烦了,道:“容止,没时间给你们叙旧,一起到地府去寒暄吧!”   “那恐怕是不行了,你可要不了我的命。”容止杀气俱出。   宗越正要驳言,就听到一个士兵来报:“宗将军,前方来报,大魏敌军已攻入我淮西,请速撤离。”   听言,宗越不甘心地道:“容止,今日算你好命,给我等着!撤!”说着带兵离开。   花错看着这一切不知所措,他向容止叫道:“容止,你们都背着我做了什么?!”   容止还没回答,就见一黑衣人出现在魏军前,正是鹤绝,他道:“容止,今日我不取任何人的性命,我只问你,当日救花错是偶然还是故意为之?”   容止踱步道:“第一次见他是觉得他武艺高强,后来见他受伤觉得是个好机会,便救他好让他对我心存感激。”   鹤绝追问道:“是不是花错的伤早就可以好,而你一拖再拖?!”   “时间拖得越久,他就越对我心存感激,自会对我忠心。”容止笑道。   花错惊愕地看着容止,又看了看离君,离君正一脸不忍地摇着头,他接受不了这一切,他仰天大叫:“容止!原来,你只是为了利用我。”他拔剑出鞘像是要刺向容止,被大批的魏军围攻,困于枪阵中,而鹤绝想救花错也被魏军挡住在外,花错还在挣扎着,嘴角已流出了鲜血。   离君已不忍看下去,她拔出漪离剑,架于容止颈上,道:“放了他,否则我就杀了你!”   容止却淡然地笑着,道:“你不会杀我的。”   “你怎知我不会?!”离君动了动剑,心中却被容止的信心满满惹怒了,他就是吃定了她不会对他动手,叫道,“快放了他!不然我杀了你!”   容止仍笑着,道:“不,你不会的。不过,我会放了他。”他转头对宇文雄道:“放人。”   “是。”宇文雄听话地放人了。可见容止在军中的威望,将士说一不二地就听令了。   花错被放开后,只向容止问了一句:“容止,你予我就没有半分情义吗?”   “没有,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容止冷酷地答道,他面无表情。   “呵,容止,你好狠的心,我不会放过你的。”花错叹道,“容止,我诅咒你,有一日你也会尝到一片真心被人弃之如履的滋味!”   花错又看向了离君,道:“文君,快离开他吧,你对他的情义只会让他榨干你的最后一分利用价值,他不值得!”说罢离开了这个让他伤心的地方。   离君放下了架在容止颈上的剑,她静静地思道:当日刘楚玉被她逼走怕早是容止算计好的吧?!也是,以容止的眼力怎么可能观不出她和刘楚玉对他的情意呢?!他嘴上虽答应不会利用她,其实心中却从未将此放在心上,任她为他掏心掏肺,悉心照料,真是铁石心肠。她就是一个傻瓜,被人利用至此还不自知,还沾沾自喜以为在他心中不是他喜欢的人也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倒真是一个笑话!   离君对容止道:“可否借一步说话?”   容止爽快地道:“当然可以,正好我也有此意。”   一处僻静无人之地,离君与容止面对而立。   离君深呼了一口气,道:“容止,是你早就算出我会劝刘楚玉走吗?”   “是。”容止承认了。   虽然不意外,但真的很残酷,容止的话像一把利剑插在离君心上。离君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又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看出我对你有意?”   容止僵住了,他吸了一口气,道:“是。”容止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若不是喜欢离君又怎会僵住呢?真是造化弄人。   虽早已有心理准备,但霎时这话如晴天霹雳般劈向离君的神智,她后退几步,道:“原来我在你眼中就是一个跳梁小丑,本以为你给了承诺就不会再骗我,我却乖乖在你的掌控之中做了你想要做的一切。我因喜欢你为你做的一切到头来都成了笑话,我却还以为我能在你心中有一个特殊的地位,真是我的妄想了!”   离君欲哭已无泪,她道:“最后一个问题,你有没有喜欢过我一点点?就一点点。”   “没有。”容止就那么若无其事地说了出来。   这击沉了拯救离君的最后一片浮萍,离君的心若万箭穿过,刺痛刺痛的,她之前已经为容止这份不能得到的感情魔障了,她不是一个可以为感情放弃尊严的人,既然人家都明说不喜欢她了,她又何必腆着脸贴上去呢?!正好她累了,真的想放弃,想做一个了结。   离君收起一切悲情,冷漠地对容止道:“容止,我为你做了许多的事也罢,我为你消耗我的一滴精血也罢,都是我咎由自取。既然你不喜欢我,那我也没有必要缠着你。”听此,容止一惊,原来,那血是她的精血,他是习武之人,又如何不知精血的宝贵呢?他不由得心疼了,想说些什么,却见离君抽出佩剑。   离君说罢抽出漪离剑,拿起一缕秀发,一剑断发,道:“你我今日就此分开,两不相欠。日后青山绿水,永不再见。我们之间,就犹如此发吧。”说着离君将断发随风抛了出去,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她看不到的是,她身后的容止伸出手去,想抓住那缕头发,嘴张着想说:“一定要这样吗?”他的心突然觉得缺了一块,空空洞洞的,怎么也无法弥补。他想上前去拦住离君不让她离开,却发现自己没有任何立场,只得站在原地,目送着离君消失。   离君擦净偷偷流下的眼泪,找到桓远和流桑,将他们领到一无人之地,道:“刘楚玉回到属于她的世界去了,她不是这里的人,这就是她之前为何性情大变的原因,因为魂魄早已不是山阴公主了。”   “什么?”桓远震惊道,“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她就一点儿留恋都没有吗?”   离君猜道:“或许,在她眼中,在她那个世界的亲人更为重要吧,她不想让她的亲人为她担忧。”   流桑问道:“难道我们就不是她的亲人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离君又问,“不过,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办?一定要有个去处,最好安全些。既然是我把你们带出来的,我就得确定你们安全。”   桓远道:“我在冀州置了一处宅子,还算安全,我带流桑去那里。”   “好吧,既然如此,我们就别过吧。”离君抬头望了望天,道,“我也该回家了。”   “好,文君,后会有期。”桓远道。    “再见,离君哥哥。”流桑说。    “再见,后会有期。”文君说完,转身运轻功消失于桓远二人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  割发诀别在那时其实代表诀别的严重性,因为他们信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一说,不可轻易断发或受伤。所以本文为了虐一虐,依旧沿用了这个梗。 第二卷要开始了哦。 ☆、第九章 昔日文君竟是女儿郎   离君终是累了,她带着满身伤痕回到了魏国平城,回到了那个她大约一年半都不曾回过的文府,她最最温暖的家啊。   文烨君似是有感应,赶紧放下笔,从房中跑了出来,见到离君,十分惊喜,他冲过来抱住离君道:“小妹,你终于回来了,哥哥我好想你呀。”   离君纵是满脸的憔悴与愁绪,也被这亲情的温暖冲淡了不少,道:“哥,我也好想你们,我如今才知道只有家是最温暖的。”   文烨君听着离君这彻悟的话,觉得离君变了,变得成熟了,却也变得让他心疼。他这才松开怀抱,细细打量离君,发觉离君也变得憔悴了,本就纤细的身形又消瘦了许多,他搂住离君道:“小妹,你受苦了,答应哥哥,以后不要再出去奔波了好不好?”   “好。”离君嗅着这温暖怀抱给她的安稳气息,答应道:“哥,我不走了。”   文烨君放开离君,转为抓着离君的手,道:“走,哥哥让人给你做一桌好吃的。还有,大姐正好明天就带着小外甥陆轩回来了,她很想你的。”   “那我就可以看见外甥了,一会儿我就回房给他选个礼物。”离君也只有在哥哥姐姐面前才会露出这副小女儿姿态了。   次日,离君的大姐文华君带着五岁的儿子陆轩回文府来了。离君终是换回了女儿装扮,穿了一身浅蓝色的衣裙出来迎接大姐。   文华君一见到离君就欢喜得很,忙过来抱住离君,道:“小妹,你总算回来了,大姐已有四年未见到你了啊!你都变得这么大了,成了大姑娘了。”    “大姐,我好想你,你今日可不许走了啊,姐夫那边我可不管。”离君撒娇道。   文华君见离君还是小女儿样子,哭笑不得,道:“好好,今日就叫你姐夫独守空房吧。”   她将身后的小男孩拉了过来,对他道:“轩儿,这是你小姨姨。她在你一岁时还给你挂过长命锁呢。”    “小姨。”陆轩乖巧地唤道。    “轩儿真乖,姨姨给你准备了礼物,”离君说着从背后抽出一个小金弓来,递给陆轩,问道,“呢,你喜欢吗?”   陆轩双手接过金弓,道:“谢谢姨姨,我很喜欢。”   乖巧的孩子到哪儿都受欢迎,离君被他萌到了,忍不住揉了揉他的小脑袋,笑了。   满室温馨,这就是一家人在一起的感觉。和家人团聚的喜悦使离君暂时忘却了容止带给她的伤痛,她也相信,时间可以冲淡一切。   这边的离君在欢笑着,而那边的容止却在看着信件心痛。   原来在离君以轻功离开后,容止派了几波高手跟上,就是怕跟丢了离君,所依派的人以波计数。这些高手中确实只有一两个跟得上离君,他们追着离君到了文府,探听过离君的状况,写成信,以特殊的方法将信传到了容止手中。   容止读过信后,心中有的是欣喜和心痛,喜在原来离君是女子,是文家的女儿,他可以告诉自己他不是断袖;痛在离君从未在他面前展现过小女儿的姿态,是因为他伤她太深了吧,她才不敢也不会这样与他相处。容止在失去离君之后,回想起离君与他相处的日日夜夜,特别是他在颍川养病的这段时日,离君对他无微不至地悉心照顾,一句怨言也没有,而他对离君却是任何关心都没有,只有两句“是”和“没有”。容止想到这儿,就心疼离君,但他却不悔,因为做了就是做了,选择了就是选择了,无论对与错,结果已经酿成,后悔是没有用的。   他就在这一夜下了个决定,既然她文离君将他容止的心偷走了,这辈子就别想逃,无论要怎样的算计、用尽多少手段,他都要将她追回来,锁在自己身边,永远不分开。   容止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心动,并且已经陷入了离君日复一日编织的情网中,他发觉自己已经离不开离君了。   然而追回离君,挽回离君的心真的会顺利吗?容止不知道,他真正的痛苦还在日后。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字数少了些,就当作是过渡章吧。我下章会努力多写的哦。 ☆、第十章 爱人竟是杀亲仇敌   离君归家已有十几天了,这段日子她好生快活。   一日,离君用过晚膳,她缓步走回她房中,刚将房门关上,转过身。一阵黑影闪过,她被按在了门上(就是壁咚!)。而按住她的人就是容止,他罕见地穿了一袭黑衣,还将所有的头发都挽进了发髻,十分利落之感,他犀利地盯着离君。离君的女儿装扮惊艳了容止,细幽的体香勾起了容止的□□,他努力控制着自己,不想吓到离君。   而离君一惊,又冷静了,道:“怎么是你?”   容止听到此言,心中不禁燃起怒火,道:“离开了我,你似乎过得很开心呢。”   “当然开心,因为没有让我伤心的人了。”离君推开容止,冷嘲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容止闻言,无话可说,他平息了怒火,转为自责自己让她伤心,并更想抚平离君心中的伤痕了。他平静地道:“为什么要瞒着我你是女子?”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不会这会儿要告诉我,在我离开你以后,你发现自己喜欢我吧?”离君问道,又转过头去,嘲道,“别想骗我了!”   “为什么不是呢?我因为喜欢你来到这里。”容止将离君床咚,贴面追问道。   “呵,容止你是一个十足的算计家,你真的认为我还会要你吗?”离君反问道,“我在感情上眼里是不想揉沙子的,所以它必须是纯粹的!你刚才问我为什么隐瞒你我是女子,我只是想保身,也想试探你在情感一事上是否会抛开性别这一禁锢,然而你却在知道我是女子之后追过来闯我闺阁。说到底,你还是在介意你自己的意中人是男是女罢了。你从来没有考虑过真正喜欢的人就只是这个人,却无关他的性别。”   容止呆呆地怔住了,他目光失神地望着离君,他突然觉得离君原来是那么耀眼的女子,她对待感情的态度使他不禁为之倾倒,然而他却不能做到离君对感情的要求,他又怎样去要求离君再倾心于他呢?!   容止松开了按住离君的手,又突然紧了紧,他想:即便不能做到,他也要将离君锁在身边,无论离君爱他也好,恨他也罢,他都不会松开手,他要让离君离不开他,与他一同堕入这无边的深渊中,吸着爱情这无药可救的毒,二人一同沉沦。   这就是容止,一个人生充满了算计的男子,就连唯一可以不算计的感情他也最终都没有放过。因为他总是有足够的信心使爱他的人神魂颠倒,受算计也甘愿。   然而,他这一次算是栽在离君手里了。离君与他将上演一段苦苦纠缠的虐恋。   容止凝神,坚决地对离君道:“我是不会放弃的。”他看着离君的双眼,突然薄唇向离君贴了过来,贴在离君的玉软唇瓣上,狠狠地宛若一匹饿狼,在离君的蜜唇上辗转反侧,用力地吸吮着离君的香甜。他的长舌撬开了离君的贝齿,伸入离君口中,疯狂地带动离君的香舌扫荡着她口中的玉脂,大口地吞咽着,喉结诱惑地不停滚动。他使尽他的力气吸着离君的整个嘴唇,像是在品尝一道极美的佳肴。离君被他吻到大脑缺氧,虽然她也被他吻得沉沦了,但她也一直不停地挣扎着,但奈何女子的力气大都敌不过男子,就被容止死死地按在床上。   容止一吻结束,意犹未尽地离开了离君的唇瓣,他双眼中满是□□的火焰,他看着离君那雪白的玉颈,正要啃噬上去,就被恰好恢复行动空间的离君一举推开了。   离君不给容止反应时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便向外叫道:“来人!救我!”   容止似是没想到离君会这般无情,他疑惑又受伤地看了离君一眼,在来人之前消失在了离君的房中。   离君平复了激动的心情,摸着自己扑通扑通跳动着的心脏所在之处,想到:原来,嘴上说着忘记,我却还是没能将他从我心中抹去,我竟还会为他动心?!这真是莫大的讽刺!   门外脚步声快速传来,丫鬟推开房门道:“小姐,您怎么了?”   离君装作大梦初醒的样子,道:“无事,是我做噩梦了。”   “好,既然无事,奴就告退了。”那丫鬟道。   离君挥了挥手,道:“嗯,你下去吧。”   待那丫鬟下去,离君却是这夜睡不着了。她刚刚对丫鬟的说词不正是对容止的维护么?!虽然也有防止自己闺誉被毁的目的在,但她还是心系容止的。   回到摄政王府邸的容止也一夜无眠,他彻夜都在思考着如何使离君再倾心于他,毕竟两相情悦总比一厢情要幸福得多。   次日早膳过后,文烨君将离君叫入了书房,他严肃地对离君说:“小妹,杀我们父母亲的幕后黑手查到了。”   “是谁?”离君恶狠狠地道,恨不得马上将那人粉身碎骨。   “我朝摄政王——容止。”文烨君道。   “什么?”离君一脸不可置信,问道,“你说是谁?”   “摄政王容止!”文烨君重重地道。   离君这下不能接受也得接受了,只是她倍受打击,她问道:“为什么他要杀我们双亲?”   “还不是为了争这份江山!”文烨君不屑道,“他之前这些年受宋国天师天如月的遏制困于山阴公主府,可在那公主府还不消停。可因容止功高盖主,又有野心想夺这江山,如今他与他的亲阿姊也就是当今的冯亭太后已经成仇敌了。”   “你的意思是因着我们父亲是亲近太后一派的,容止便杀了他向太后示威,所以一同杀了我们的母亲?”聪明的离君未等文烨君说出全部就推出了原因。   “对。”文烨君点了点头。   离君冷冷地一笑,呵,呵呵,这果然是容止的行事风格“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顺他者昌,逆他者亡”。对容止,本来她心中还尚存些许爱意,但是知道了此事,她的爱有多深,她的恨就更深!她此刻的心中想到:无论容止你怎么挽回,我们都永远不可能了!我真想知道,你是得有多大的自信,才能觉得你是我的杀亲仇人还能与我在一起的?!   此时的离君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哦不,应该说她是遇上了与容止有关的事才会被一时蒙蔽。她正准备着向容止复仇。只是,她真的下得了手吗?   而在另一边的容止还不知文府中翻天覆地的变化,也不知自己的意中人中了自己的好阿姊的计。 作者有话要说:  请不要急着认为容止就是离君的仇人,请细细看文,寻找其中仇人的踪迹哦。 这波吻戏,请问还满意吗?嘿嘿。 对了,我的作业还有好多,所以我要赶班写作业了,改回每日一更哦。 ☆、第十一章 刺杀   窗外阳光暖厮,屋内冷若冰霜。   离君知道,容止的武功因她开的药早已恢复,之前武功半废的容止尚与离君打成平手,更别提如今他的武功已经恢复鼎盛了!所以,离君没有独自贸然前去杀容止,而是花高价雇了一批武功高强的杀手,让他们去刺杀容止。当然,不是让他们去摄政王府送死,离君早得到消息容止前日出城去办事了,大约这两日就返回城内,于是离君叫杀手们埋伏于城郊,来个守株待兔。   平成城郊,容止骑千里飞骑踏马而来,马蹄声哒哒作响,穿骑装的他飒爽雄姿,又平添了几分英俊。然而他周边的气氛早已变了,危机四伏,杀气腾腾。久经沙场的容止自是能感受到杀气,他谨慎地环顾周边,勒住马匹,等待着敌人的出现。   突然,天外飞箭向容止射过来,破空而出,容止听辨出这箭擦过空气的方位,一下就侧头躲过了。这正是离君给杀手们的信号,她藏在城郊山坡上向容止射出了这一暗箭,或许是离君对容止十分有信心,认为以他的功力毫发无伤地躲过这一件不是问题,所以这一箭射得一点儿也不拖泥带水。她射过此箭后就悄悄撤退了。   黑衣杀手们从四面八方涌现了出来,他们向容止围攻而去。容止果真如离君所料,武功恢复后无人能敌,即便离君雇了大批的高手来杀他,都没能成功。容止抽出佩剑,一阵银色剑光闪过,杀手们全都横尸在野,每个人的颈部都有一道血痕。反观容止,除了他的佩剑在不停地淌血外,身上没有一处伤,就连头发都没掉半根。至于容止为何不留下活口好问清是什么人要杀他,是因为容止遇上这种事从来不留活口,他认为留了活口也问不出什么,而且他从来都是对自己的智商和武力值自信的,所以无所畏惧。   离君很快就收到了任务失败的消息,她并不意外,因为她早就推测出会是这样的结果,她只是用这些人去去探探路罢了,真正杀容止还是得她亲自去。离君从不认为自己让杀手去是送死,毕竟在杀手们接这个任务的时候,她可是说清了要刺杀的对象和这次任务的超高难度,既然这些人自不量力侥幸地认为自己可与容止一拼,那么为此付出的代价就是自己的生命。她不欠这些人什么,毕竟她付给了他们大笔的酬劳,也讲清了危险性,既然他们为财而去,那么就自然属于“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了。   离君在文府中策划着,她准备在摄政王府刺杀容止,原因有两条:第一,这摄政王府中除容止外的人武功都不如她,所以她方便潜入。第二,王府房间多,好躲避,所以她容易撤退。她又为这次刺杀配制了许多强效迷药,用来迷倒侍卫。这迷药对容止是不管用的,因为容止曾服下离君的一滴精血,自然对迷药□□都有了抵抗力。   准备终于万全,离君在深夜着一身方便行动的黑色紧身衣,静悄地向摄政王府而去。   摄政王府中,容止正在抚琴,他在抒发着求离君而不得的痛绪,本来是他囚住了离君,然而看着手中那缕离君的断发,他觉得自己是作茧自缚,反倒被离君囚住了。他中了离君的毒,离君对于他变成了如同罂粟般的诱惑。这正应了花错的诅咒,他容止也终会尝到一片真心付出却被弃之如履的滋味,如今他尝到了,是那么的苦涩,苦到了像胆汁流入心房。琴声澎湃着,如在哀鸣呼啸的波涛,气势磅礴,却深含离瑟怨愁。然而,刹那间,这琴声又变了,变成了那向爱人抒情意的《凤求凰》,琴声缠绵,痴痴不绝,像两只鸟儿在相互依偎、甜甜蜜蜜。是啊,容止从不是自怨自艾的人,他很快从哀怨中走出来,要向离君展开新一轮的追求。   一阵清泠悦耳的笛声传来,与琴共奏完这曲《凤求凰》,是离君在吹幽蓝笛,她将自己所有对容止保留的美好回忆都吹进了这一曲里,她想在今晚告别容止,满足容止在死前得到她倾情的小心愿。   然而容止听出是离君的笛声,先是欣喜若狂,以为离君还在意他,所以会过来。可是他又转念疑惑了,离君不是这么快就会改变决定的人,所以容止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了什么,却不在意了,他觉得无论离君怎样对他,都是他该承受的,这是他欠离君的,也是他为爱可以做到的。   一曲毕,离君从假山后走了出来。容止见果真是她,喜极,但见她一身刺客模样的服装,轻笑了,他了然了——前几日的杀手是离君派来的,他疑惑又受伤地向离君问道:“为什么?”   离君自然知道他在问什么,不过她在这一曲后对情和仇释怀了,道:“容止,今日你我终于可以了结了,刚才这饱含我对你曾经情意的一曲就当是我送你黄泉路上的礼物吧。至于为什么,”说着离君突然一剑刺向容止肩膀,令她吃惊的是容止丝毫都没有躲,那一剑直刺进了容止的肩膀,离君见状松了握剑的手,她瘫倒在地,发现自己的手在发抖,她终是对容止下不了手。   容止被刺伤的地方在淌血,可是他一脸不在意,就像被刺伤的人不是他一样,他还是温柔地向离君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离君崩溃地尖叫着,“你还问我为什么?!你不是很清楚吗?!你,容止,下令刺杀了我文离君的父母!你还好意思让我说出来!还嫌折磨我折磨得不够吗?!”说着离君终于哭了,将她自父母去世后一直到现在都不曾流过的眼泪全都发泄了出来。她痛哭时泪眼朦胧的样子让容止的心抽痛着,他将插在他肩上的剑拔了出来,不顾鲜血的喷涌,将离君拥入了怀中,离君挣扎着,也不顾他的伤痛,就拍打他的肩膀。离君越挣扎,容止禁锢得越紧,他向离君解释道:“不是我,我没有,我查了,是...是我的亲阿姊冯亭。所以,你不要这样了,好不好?我心疼。”   离君听到容止的话有些错愕了,随即她那睿智的大脑似是回来了,一下推测出了冯亭派人杀她父母又嫁祸于容止的好计谋,这冯亭怕是早调查出了她和容止在宋国的纠缠,以此利用她来除掉容止,真不愧是姐弟俩,利用人都是一个方式!离君这会儿缓过来了,她却还是想闹闹小性子,抽噎着道:“你有什么证据?我哥哥查出来的可是你!你可别想推卸!”   容止见离君这般模样,便知道她好些了,可他却一直在流血,所以现在有点儿失血过多,脸都白了,他硬撑着,道:“我书房中有与你父亲来往的书信,里面是我们畅谈的见闻和抱负,冯亭见你父亲这样的忠臣都亲近于我便不惜毁我魏国朝臣根基,派人将你父亲杀了。”说完容止晕了过去,头倒在离君肩上。   离君见容止没了声,又将头放在她肩上,才想起了容止的伤,赶紧查看容止的状况,发现容止是因失血过多而出现暂时性晕厥(休克)的,她自责不已,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儿想到他还有伤。她忙把容止搭肩扛到了房中,将他扶到床上,把随身携带的急救丸用热水泻成药水,一口一口吹温后,灌入了容止的口中,又给他喂下了止血丸。她用身上的匕首划开容止伤处的衣服,从容止房中寻出棉布,将伤口边缘的血迹擦拭干净,洒上了她特制的金疮药,盖上纱布,再拿棉布包扎好。她又潜入库房寻了些烈酒来,守在容止身边,等他后半夜发烧时给他用烈酒擦拭身子,还不时地用棉布蘸水给他湿润嘴唇。就这样,离君忙到了天近破晓,她见容止没有大碍了,终放下了心。可这时,她才反应过来,她再一次不管不顾地为容止付出了,就因他抱住她说的那些戳她心窝的话。她不禁自嘲,说什么要了结!就被他三言两语就哄住了,她真是个傻瓜!   离君为不再傻傻地付出,想要尽快远离容止,于是她留下了一个字条,迅速逃离了摄政王府。   那字条上写着:容止,昨夜的照顾就当是我对误会你的补偿,今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我不想也不要再为你傻傻地付出了,这样真的会让我觉得我在犯贱,所以相折磨不如相忘吧。离君字。   容止第一次睡了一个好觉,他恍惚地醒来,觉得昨晚的一切好像就是个梦,若不是肩上有隐隐约约的痛感,他真的就会认为离君没有来过。他看着肩上完美的包扎,破天荒地露出了傻笑,散发出一股恋爱的酸臭味。不过,待他发现了桌上的那张字条,他就停止了笑容,读完离君的字条后,他不禁心痛,想着:他到底给了她多少苦楚去忍受,竟会让她觉得爱他、为他付出是在犯贱。这可是他爱的女人啊!他恨不得打自己几个巴掌好让离君泄去痛苦。然而他觉得这种方法毫无用处,他的想法是:既然你不再走向我、爱我、为我付出,那就换作我走向你、爱你、为你付出。这种爱的“算计”应该不过分吧。   在日后容止追回离君的日子里,有大量事实的证明,这种“算计”对于离君来说是很受用的。   而另一边的离君急忙回到自己的房中装睡,不能让文烨君发现她一夜未归,否则她就死定了。后来,没有被文烨君发现的她却发现自己的漪离剑落在了容止府中,她轻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暗道:你这个一急就忘事的坏家伙!这下怎么办,容止肯定会以此为借口来找她的。   离君果真猜得没错,容止此刻正拿着她的剑邪魅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  文中有些不妥词汇请自行屏蔽,切勿学习。 我突然觉得不想虐容止了,啊,好心疼! 然而我还是准备了一段虐的,再之后男女主就要一起撒狗粮了!千万不要被猝不及防的一口狗粮噎到。 ☆、第十二章 赐婚+大婚   这一日,文烨君终空出了时间,他和离君可以好好地聊了聊。   聊天中,他虽知道了容止不是他们的的杀亲仇敌,却也知道了容止对他宝贝妹妹做的混账事,他气得火冒三丈,想到:你不是不稀罕我妹妹吗?!有的是人追在我妹妹后面稀罕。   文烨君对离君道:“小妹,你放心,我一定给你找一个比容止好千倍万倍的夫婿来!”   离君哭笑不得,但也知道哥哥是一片好心,而且她现在也急需摆脱容止在她生活里的影响,所以她应道:“好啊,我相信你,哥。”   文烨君见宝贝妹妹一点儿都不犹豫就答应了,心里又舍不得,就说:“咱们慢慢找啊,不着急,好的总是在后面嘛。”   离君笑了,答道:“好啊,我也舍不得你,哥。以后我嫁的那个人一定要通过你的考验才有资格娶我。”   “那自是当然了,我文家的女儿是那么好娶的吗?!”文烨君霸气道。   可怜的容止还不知道,在他的漫漫追妻路上又多了一只拦路虎。   又一日,容止正准备下朝后拿着离君的剑去找她,可这一日的早朝却提到了有关他的事。   “摄政王,”垂帘听政的太后道,“你年方22了,是否也该选妃了,哀家有几个好人选,要不哀家就替你做主?”   “这倒是真的该考虑了,对吧,摄政王?”少年皇帝拓跋弘道。   容止迅速想出了对策,回禀道:“回陛下、太后,臣以为马将军之女可当得。”   “嗯,是可当得。”太后赞成到,说:“依哀家看,那就赐她为妃吧,皇帝以为如何?”   拓跋弘倒是不管这些的,不过他因冯亭上位太后后公然地养大臣为面首,给他父亲戴绿帽子,觉得屈辱,就想今日打她的脸面,便道:“嗯,赐个侧妃吧。尽快操办吧。”他到底是稚嫩,以为打了冯亭的脸,却不想正是中了她的计。她是故意说封为妃的,这样不会得罪重臣马将军和摄政王容止,反而让他们对皇帝感到寒心,这是一箭双雕。但是她并没有拉拢到容止,因为亲姐弟的他们俩早已将对方摸得透透的了。   容止在下面暗道:果然是如此,幸亏他没有说是离君,否则他家离儿岂不是只能做侧妃?他才不会委屈离君呢!要做就要做正妃!但他要装作隐忍的样子,然后行礼道:“谢陛下恩典。”   那马将军也是有怒火却不能言,恭恭敬敬地行礼道:“谢主隆恩。”   冯亭见状眼中闪过笑意,面上却装作生气的样子,道:“无事便退朝吧。”   拓跋弘虽有上位者的气场,可这时候到底是在眼中露出了笑意,道:“无事退朝。”   就这样,这个早朝过去了。文烨君被容止给气着了,竟然意中人不是他妹妹!可听到是赐侧妃后,他也不犯傻,只道:幸亏不是他的宝贝妹妹,否则做个侧妃不得把他心疼死。   文烨君回家后将容止赐婚的消息告诉了妹妹,他想让妹妹彻彻底底地对容止死心,在他看来毕竟有小妾的男人对于自家妹妹来说肯定不是良人。   而离君得知此事之后,先是一怔,可想到是容止自己求娶的,就了然了,原来她又被容止骗了,说什么心疼,喜欢她,还不是转眼就娶了别人,一切都是骗她的!幸亏自己逃得离他远远的,否则那痛来得肯定比现在的痛深吧。   这一次,离君将自己关在房中整整三日。三日不未出,但水米她都进了,倒是没有傻到虐待自己。   三日后,她推开房门,终是释然了——释然了她和容止间的爱恨情仇,她眼里对容止的在意在逐渐地淡去。   看着这春日的骄阳,她突然觉得这心里暖了许多。   赐婚后的容止再没去找离君了,那把剑也一直没有还回来,反而成了容止睹物思人的宝贝。他想的是等吧这个侧妃的事解决之后,光明正大地用八抬轿子将离君娶回来做正妃。   然而离君却是想着那把剑她就不要了,省得见到容止徒惹心烦。   容止大婚这一日,离君她特意到一茶楼上去,就是为了看见容止娶亲的一幕,这样她才好彻底地放下,衷心地祝他幸福。   十里红妆□□过街,容止身穿新郎官的火红服饰,这喜服不是为离君穿的,离君的心里却不再起波澜了,她觉得好像她并不介意,这是不是就代表...她不在意容止了,她彻底放下他了。   离君突然发现:   她寄予容止的一曲爱情,不管曲终人聚散了。   她虽应了容止的劫,但容止现却已经不是她的执念了。   终是容止使这爱情的弦断,花落肩头,恍惚迷离。   这次她离开容止,是风,是雨,是夜晚;容止笑了笑,她摆一摆手,一条寂寞的路便展向两头了。   原来说分开也是那么简单。   她目送着容止的迎亲队伍向摄政王府归去,开心地笑了,这是开始这份感情之后她露出的最为美丽灿烂的笑容,不是为容止喜欢她而露出,而是为她离开容止露出。女孩的笑靥如花惊艳了这茶楼中的茶客,这个女孩的笑在多年之后始终留芳,赞叹为一个传奇。   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容止并没有娶亲的喜悦,反而迫切地希望时间过得快一点,好让他早日抱得美人归。可此时的他突然莫名地慌了,他感觉自己好像失去了什么,他转过头去,寻找着那个让他心慌的目标,却是茫茫人海没有寻到,这一举反而让他收获了许多少女的芳心。   容止确实失去了什么,他失去了那个深爱他、可以为他付出一切,而他也深爱的少女。 作者有话要说:  虐女主的片段就此结束了,后面就是容止纠缠女主、追回女主的事了。 因我无知,不知南北朝时期太后和皇帝的自称,就按自己的印象怎么顺怎么写了,请勿吐槽。 ☆、第十三章 畅游山水   这日的新婚夜,容止没有和侧妃美娇娘在一起,他到了府中等喜宴过后,宾客散去,就将喜服换成了常服,回到了他的房间中,对着离君的剑发呆,他心中道:离儿,你一定要等我!   在新房中的侧妃虽被揭下了盖头,却迟迟不见容止前去与她圆房,她的心中憋了一口气,心中道:容止哥哥为何要这样对我?连与她圆房都不愿意吗?!他可知新婚夜不进新娘的房是对新娘莫大的冷待啊!这会让她抬不起头的。这侧妃留下了隐忍的眼泪,她忍痛割开手指,将流出的血抹在手帕上,装作是处子血,好向宫中交差。只是马侧妃不知道,这种作假怎可能瞒过宫中那些眼睛毒辣的老嬷嬷,一眼就被识破了,禀报给了冯亭。   冯亭得知容止未与马将军之女圆房后,不禁笑道:“好你个弟弟,我这个姐姐竟是被你给耍了!你喜欢的还是文家的那个女孩!只不过拿这马氏女来做幌子罢了,我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竟着了你的道,不过这也让我发现了你的软肋。容止,你的末路快到了。”   容止如此谨慎之人怎会犯这么糊涂的错误呢?其实容止早就预备好了新婚之夜该上交的喜帕,只是却被马侧妃及马将军的深藏暗线偷偷换成了马侧妃作假的那块。马侧妃以为容止交上去的是白帕子,就是为了羞辱她,所以她不想自己丢掉脸面,就偷偷换掉了,却没成想坏了容止的大计。   容止在收到宫中内线消息后,暗骂道:相处这么多年,怎么没发现她是这样一个蠢货,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不是把离儿给暴露了吗?!他得尽快除掉她了。   于是容止装模作样地去了一趟马侧妃房中,用迷情香让她以为和他翻云覆雨了一番,然后快速离开了她的房中。   只是容止没想到,他刚想睡觉就有人给他送枕头,这马侧妃竟在一月后说自己有孕了,真是会造作,还敢假孕,既然这样就别怪他无情了,容止就想借此来除掉马侧妃,顺便将马将军的兵权弄到手中。   容止先是以此为由告假,让满廷朝臣以为容止很宠这侧妃。可是两月后,容止就以假孕和通奸为由休了这侧妃,还逼得马将军放弃了手中的兵权,让众臣不禁叹容止的无情,可却也能理解,毕竟他被人戴了绿帽子嘛!   早在容止大婚后,离君就告别兄姊去畅游山水了,她一路走一路感受着抛却容止以外的世界,她才发现原来这世界是那么的美好。原来的他是将双眼蒙住去看待这个世界的,所以她看不到;而现在她摘下了那蒙着眼的“纱”(其实是容止和报仇),她开始享受着这一草一木带给她的安心。虽说她的仇人冯太后尚在安心享乐,可她也斗不过冯太后呀,毕竟她不通后宫算计,所以她就将报仇一事扔给了哥哥文烨君去处理,她也不在意了,因为在天上的父母亲所希望的是他们兄妹姐弟安好,不是吗?   一月之后,她在洛阳这个地方停留了下来,世人都说洛阳好,而她也的的确确地感受到了洛阳的美好——人们热情大方,山水虚朦恣意。她在这里置了一处宅院,平日就去与邻居和有才之女一起赋诗弹曲,有时还会换男装与渔民们一起打鱼、钓鱼,生活好生惬意。只是她不知道的是,自她一离开平成,容止那里就知道了,他一路派人跟着她一直到洛阳,还安插了一人去做她洛阳的管家,每日都会有人将她的讯息传回平城。   容止收到离君离开的信息,便知道离君肯定是伤心了,他却抽不开身去将她追回来,只得看着信件干着急,可是见离君过得如此快活,他心里又满是苦涩,原来她离开他会这么高兴,生活得这么惬意美满,他不禁想:难道我要让她重新接受我是错误的决定吗?不,他又摇了摇头,能得一人如此为他付出、倾尽全力地爱他,他定不能负她,他坚信他的决定不是错误的,而是对于她和他而言最好的。   不管容止是怎样的痛心、伤怀和坚定,离君都不会再惦念他了,她正沉浸在山水田园之乐中。   这一日,洛阳城外杨柳依依,绿满新梢,那阳光从树影中穿过,好生恬适。    离君就坐在一棵柳树下,在这洛阳最大的湖边钓鱼。等了半天鱼没上钩,倒是钓来了一个美男子。   “别来无恙啊,文君。好久不见了。”那充满磁性的声音传来,这声音耳熟得很,正是——琅琊王意之。岁月似是对他偏爱,让时光并没有在他脸上留下痕迹,他的脸庞还是那么的精致妖冶,那么的偏向女性化。   “是意之兄啊,”离君抬头认出此人,道:“你风采依旧啊,不知你这两年过得如何?”   他蹲下来,与离君平视,道:“我四海云游,自是畅意。但我可真没想到,你竟是女子。”说着上下打量离君。   “呵,无论男女,我们都是好友,不是吗?”离君笑问道。   “那是自然,”他恣笑道,“走,你我二人去下一盘棋,我也可告诉你我的一些计划,就是不知文君你会不会感兴趣了。”说着拉着李君离开了湖边。   离君笑道:“意之,你的计划定是有趣的,因为你是如此的通透,懂得我的心思。”顺从地随王意之离开了。   离君与王意之在洛阳畅玩了半月后,决定去远游山水。   而远在平城的容止在收到王意之与离君在一起的消息后,就迅速从平城赶往洛阳,他急了,他真的怕离君会被王意之这个风一样的男子带走消失不见。   然而容止终是晚了一步,在他赶到洛阳的时候,离君已经和王意之离开了,他们谁都没有带上,包括容止安插的那个管家陈白,不过陈白在容止手下做事还是有些本事的,他将离君和王意之初拟定的远游方案呈给了容止。   容止道:还是晚了一步吗?我不要你对我这样疏远。离儿,你到哪儿,我就到哪儿。只求你不要拒绝我。容止突然觉得,江山固然重要,但跟离君比较起来,显然离君带给他的“利益”更大,所以尽自己速度的最大可能赶回了平城,进宫将手中的一切权力都交了出去。   “你,就这样放弃了?”冯亭不可思议地看着容止。   容止释然一笑,道:“因为我发现,这江山再好也抵不过一个她,我要去找她。”   冯亭被容止的说辞吃惊,道:“情之一字,害人却也成全人。你走吧。”   容止行礼道:“多谢阿姊成全,只希望你把这大魏的江山守住。”说罢向外走去。   冯亭看着容止离开时的挺拔身影,终是唤出了那多年不曾叫过的称呼:“阿弟,保重。”   容止听到了,感觉自己那缺失的亲情圆满了,无憾地离开皇宫,骑马向离君的第一站奔驰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就应该是大结局了,亲们想要什么样的?不过请期待梨蓉夫妇的撒狗粮番外。 ☆、第十四章 情定天涯   容止每到一站离君计划之地,都发现离君早已到过并且离开了,可是他并没有放弃,反而愈挫愈勇,他的满心满眼里都是离君。   风和晴朗的一日,容止到了离君计划中的最后一站——杭州,他知道如果在这里不能找到她,就得到洛阳去等消息了,所以他希望这里不要让他失望,最好将离君留到他来。   西湖桥上,多少情投意合的情侣的定情之处,容止也站在这桥上,远望寻找着他的爱人。恍惚间,他望见一个一笑芳华的女子,她正在把弄一把团扇,这锦制的团扇遮住了她的脸,却露出了她的眼,对于容止来说,他的爱人他自是通过双眼就能将人认出来,所以容止一下就认出离君来。他欣喜若狂,边向离君所在跑过去,边注意着离君,怕她转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然而等容止赶到那里,离君虽未离开,可却让他看到了令他心碎的一幕——离君拿着团扇,向走过来的王意之笑问:“这个好看吗?”,容止从来没有见过离君那么美的笑,他深深嫉妒着王意之,吃了好大一坛醋。不远千山万水,只为追寻一个她。他却目睹了这样的画面,心中自是不爽的,想上前去将离君带走,可他知道他还不能这么粗鲁,否则离君对他本就不好的印象就要变得更坏了。   王意之,这么玲珑剔透的人物怎不会意识到有人在盯着他呢?尤其是这种芒刺在身的感觉,不是容止又是谁呢?他不禁笑了,想不到堂堂北魏摄政王也会是一个醋罐子!作为离君的蓝颜知己,他自是要给二人创造机会了,便看向容止,又对离君道:“他来了,我该走了。”说着隐藏在人海中消失不见了。   离君正看着王意之消失不见的身影纳闷谁来了,她转头向之前王意之看的方向望去,她的惊鸿一瞥惊艳了容止,惊讶了自己,她怔住了,心想:怎会是容止?他不是都成婚了吗?为何会在此地?我是不是该跟他打个招呼?想着便从容地向他走了过去,微笑道:“容止,你怎会在这里?”跟容止说话的时候,离君的眼中不起一丝波澜,好像与她说话的就是个普通朋友。   容止看到这样待他的离君,不禁眼里划过一丝受伤,原来她已经放下他、不在意他了吗?!他似笑非笑更像是苦笑地道:“我为你而来啊。”   “为我?你不是已经成婚了吗?为什么不陪着她?”离君觉得有些好笑,她不懂容止为何还要来纠缠她,就那么多情吗?!   “你别这样,”容止有些无措,他道:“是这样的,...”容止将其中的□□讲予了离君听。   离君一副了解,仍云淡风轻地道:“是这样啊,倒是苦了你在这其中周全了。”   容止见她丝毫都不动容,便知道打感情牌、用苦情计都是无用功了。   二人的谈话就这样平平淡淡地结束了,回到住地的离君得知王意之一个人溜了,就道:“好你个王意之,敢抛下我自己逍遥去了!看我下回不让你大出血!”   离君抱怨过后也准备启程离开了,只是她的旅途上多了一只纠缠不休的“黏人虫”容止。她真是不知道,容止何时变得如此厚脸皮了!竟跟她说:“带上我,有人给你暖床,有人给你跑腿,有人——疼爱你。”但不可置否的是,最后那半句听了还挺让她暖心的。即便她放下了容止,单是久不见之后再见,容止还是让她有了一点点新的感觉,和以前不一样,那是一种温暖和纯粹。原来褪去算计和野心的容止是这样的使人舒心,她感觉她被这样的容止所散发的不一样的魅力吸引着,似是换了种方式喜欢上了他,但仅仅是喜欢,不是爱。因此,离君面对容止的穷追不舍抱有再考验他一下的想法,让他再追追她,什么时候他让她再爱上他了,什么时候她再接受他。毕竟之前容止让她受过那么多委屈,她让他再多追她几年也不过分吧?离君如是想到。   一天,离君像只狐狸似的,透着灵气的眼睛滴溜一转,对已追了她两年的容止道:“俗话说‘烈女怕缠郎’,我的意思你懂吗?”随即向远处跑去。   听了这话的容止怎能不欢喜,他当然知道离君这是在给他机会,赶紧笑着向跑远了的离君追去。   在这之后的两年,在云南大理,这充满了自由的风情与奔放的人土的地方,经历了四年追求279次表白后的容止终在第280次告白时抱得了美人归,他抱起答应他的离君,高兴地转起圈来,女儿的流苏裙摆转着,两位情侣的眼珠流黑地转着,那美人的梨涡笑也转着。   自此,二人情定,他们回到平城举行了盛大的婚礼,容止昭告了天下——文离君是他的女人、他的妻。之后的他们边游历山水边向家寄着平安的书信,日子越过越惬意幸福。   故事,还在继续着...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有部分配角的番外和梨蓉夫妇的甜腻番外了。(?ω?) ☆、刘楚玉(真)番外   我,刘楚玉,大宋第一美人,皇帝最喜爱的长姐山阴公主。在弟弟法师未登基前,我和法师贵为嫡系却受尽那个被父皇宠爱的女人和她的儿子的屈辱,而母后只在意她的后位,不顾我们的死活,我们对她没有丝毫的感情,甚至是厌恶。   后来,法师登基了,我们姐弟二人的好日子来了,法师知道我喜欢美男子,就为我搜罗了许多面首,然而让我一见倾心也丢了命的是那个不染风尘的男子——容止,他因受制于天如月才不得不进了我这公主府,他其实是对我不屑的,应该很恨我吧,满身才华抱负空消磨在这女子内阁中。可我还是喜欢他,喜欢到明知不能把权力交给他,却还是将大权都给了他。为了让他对我有些情绪上的波动,我纳了驸马,可是他竟还是一眼都不瞧我!我为他伤神伤情,却甘之如饴。   那一日,他来告诉我,他要收留一个男子,我忍不住就去看了看,什么样的人让容止想要留下他来。走到沐雪园,我看见了一个拥有纯洁笑容的人,他的笑跟容止的笑完全不同。刘楚玉有些怅然彷徨了,曾几何时她也拥有那样的笑容,只是很快就被父皇的无情给湮灭了。   之后,我向容止说我要见那个男子,那个男子来了,然而他却跟那日截然不同,他呆板地行礼、回答她的问题,在她面前循规蹈矩,就像一个失去了灵魂的木偶,她终是失望了——原来这个拥有纯真的男子也受着桎梏。自那日后,她再也没有见过他,也没有见容止,却不成想那竟是我与那男子的最后一面。   一日,我召见容止等五人侍寝,容止终还是那样的清高无瑕,她不敢也不忍玷污他,只得让他在一旁冷观,不敢动他。在我陷入睡眠之前,看着他与我同床,虽是和衣而眠,却是满足了。   沉睡中,我隐约感觉到浑身有一种无力感,我的生命力似是在迅速流失着,我挣扎着却无仍是无能为力,可想到容止在我身边躺着,我终是无憾了。   我放弃了挣扎,心中只道:容止,此生我虽不后悔遇到你并爱上你,但是我下辈子一定不要再见到你,我不想再求而不得了。想着我最后的表情应该是我这一生中最释然的笑吧。   兜兜转转几轮回,百强千求终不得。最是伊人独憔悴,倾心一笑葬红颜!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字数都会比较少,请见谅哦。 ☆、刘楚玉(假)番外   我,刘楚玉,现代社会一小康之家的宝贝女儿,在穿越之前,我生活美满,工作顺利,就是没有男朋友。   一天,我醒来之后突然看见自己的床上有五个花美男,顿时惊到了,大喊一声,而且发现这屋内的摆设全是古色古香的,就觉得玄幻了。这时我看见了那个让我甘愿付出的人,清白秀丽的面庞配上那不可亵渎的气质,我就不争气地被吸引了。之后,我就开始了公主的生活。我边模仿着公主,便慢慢地让人对我的印象改变,却还是被容止发现了破绽,那日他将我推倒在地,逼问我是何人,见我不承认,竟撩开我的衣衫看我的肩膀,原来公主的肩膀处有一道疤,他见到了疤,终是无话可说,离开了我面前。   后来,我见到了这具身体的亲弟弟,他竟然如此的残暴,以杀人为乐,不过他对待这个姐姐的赤诚之心不禁让我动容,我甚至也想要有这样一个弟弟了。我不想再看到他这样下去,就尽我最大的努力帮他改造,想让他当一个好皇帝,可是成效没有,反而他更变本加厉了。在这个过程中,容止对我的一再体贴和安慰让我意识到我已经喜欢上容止了,看到容止受伤我会心疼,看到他皱眉我会想为他抚平。然而那日我在容止沉睡时对他告白后,就看到了那个改变我命运的人——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文君。文君竟说他知道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还告诉我之前那些事在幕后推波助澜的人是容止,而容止对我的温柔没有半点是真心,全是利用我的。其实我在计划屡屡受阻的时候就察觉了一些,只是不愿相信容止利用我罢了。我虽喜欢容止,但他不喜欢我还利用我,这让我对这份喜欢说再见了。之前是为了这份感情不愿回去,然而现在,我要回家了。   我在去找天如镜之前想再好好看看刘子业这个“傻”弟弟,可是令我胆战寒心的是他又在杀人了,我终是舍下了他,向天如镜交换了回家的机会。   一阵白光过后,我醒来发现自己又在自己那张洋床上,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然而心中对容止这个之前喜欢的人还有桓远、流桑这些亲人惦念着。对于容止,我认为时间可以抚平一切;而对于桓远他们,我知道他们将会是我珍藏一生的宝贵回忆。   最后,我找到了那个属于我的他,虽然他长得就像是桓远的转世,但是性格截然不同,对我真是霸道至极,连只小宠物他都不让我多看一眼,只能看他,他让我看他一辈子。   就这样,我和他幸福地度过了这一生,我到死也是笑着的,因为我真的没有遗憾。   少时红颜误倾君,后明君心决归乡。乡中得一霸道男,曲终倾心偕白头。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每日两更就一起发了,下两章是桓远的番外和梨蓉夫妇的甜蜜番外一。 ☆、桓远番外   我,桓远,前朝名门士族之后,而到了宋国我们家族沦为乱贼,到了如今我们家族只剩我一人了。   我从小受尽苦楚,后来在一次将丧命之时,山阴公主救了我并把我带回公主府,可她却让我们服侍她,就像禁脔一样,没有尊严地摆弄风骚,只为了争宠来获得好的生活。我从来是能避着她就避着的,最好是让她别想起来还有我这么个人。我一直恨她,为什么要把我救了,现如今这般活着倒不如让我死了。   一次,公主召我们所有人去参加春日宴,我和江淹告病没有去,而是在容止的别间里密谋将暴君推翻之事,却没想到被那公主发现了。后来,她没有惩治我和江淹,但是她却当着我的面逼着江淹在母亲的生活富足和我们的大计之间作抉择,我能理解江淹选择母亲,毕竟他家境贫寒,全靠母亲一手带大,自是对母亲感情深厚的。然而我觉得这公主委实可恶,她竟如此卑鄙地玩弄我们,真想杀了她。   机会很快就来了,这公主不知安的什么心,竟要带我一同去参加诗会,诗会上她让我代作诗,我心中是对她的无才不屑的,可在我专心作诗之时,我没发现坐垫旁着了火,她焦急地把我拽了起来,还向我大叫,说我是傻子,火都着了,还在那写。这一举动被众名士所看不起,觉得她是个草包,可她却丝毫不在意,觉得自己做事不用在意别人的眼光,不然事事都做得不顺心,这令我对她稍有改观。我们在返回之际就遇上了刺客,我知道机会来了,她终于要死了。然而我没想到的是,我竟会掉下悬崖,若不是她死命抓住我,恐怕我就要尸骨无存了。明明她知道抓住我会把她自己搭进去,而且我还是想杀了她的那个人,可她还是拼了命地抓住我,我不知道是这为什么。她告诉我,没有为什么,那一刻她是大脑空白的,也许是本能。我动容了,我觉得自己欠了她一条命。然而她说,救我不会就这么便宜我的,她要我帮她做事——将大权从容止手中收回。我知道这是欠她的,所以尽可能地做到最好,可是这府中的事务并不轻松,我已忙得焦头烂额了,不禁感叹容止的手段,竟将这府中事务处理得井井有条。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发现公主跟我之前所认识的公主完全不同,她大方可爱又善良,我似是对她动情了。然而我发现,公主终究喜欢的是容止,她连别人的喜欢都无所察觉也可以说是不想察觉,我觉得这心中是苦涩的。   再后来,许许多多的是是非非过去了,我竟被告知,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所以之前才会性情大变。而这一次别离竟是最后一面,她回家去了。我再也见不到这个牵动我心神的女子了,而我也没有想到她竟那么绝情,没有一丝留恋就离开了。   我带着流桑去了冀州,在那里过上了隐居的生活。之后,流桑的姐姐钟年年将他接走了,这偌大的宅中,到最后竟只剩了我一人!   这一生我不后悔喜欢上那个跨越千年时光而来的女人,只后悔我没有霸道自私一些,将她留在我身边,和我度过一生。若有来生,我定要摒除万难,和她携手白头。   翩翩少年初动情,奈何红颜已有爱。红颜绝情归乡去,少年执念来生随。来生一眼定终身,携手红颜到白头。    ☆、梨蓉夫妇甜蜜番外一 洞房花烛夜   拜堂等事宜...略过   夜已深,月亮挂在了高空之上。   新房中,大红凤烛正燃着,明黄色的火焰在跳动。新嫁娘离君穿着金丝绣的喜服坐在床上,盖着龙凤呈祥的大红盖头。喜服上凤凰盘飞,金亮亮的,美轮美奂;盖头下美人娇羞,红扑扑的,明艳照人。   新郎容止着华美的喜服快步走了过来,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他的新娘,头一次像个毛头小子似的乱了步伐,等到他走到离君跟前,又慢下了步子,他怕吓到她的离儿。   他拿起喜秤,打量坐在那里的离君,觉得他的爱人又美了几分。他笑着轻轻挑开了离君的盖头,眼见红妆的离君更添了几分魅惑,他的眼中燃起了□□,忍欲帮她卸了凤冠,喉结不禁滚动了,道:“娘子,我们该喝交杯酒了。”   离君早在他掀盖头的时候就睁开了小憩的眼,正好看到容止那好似马上就要将她拆吃入腹的眼神,想起大姐昨夜交代她的事,就不禁羞红了脸。她听到容止说喝交杯酒时,就羞道:“好的,...夫君。”   容止听到这一声夫君,心里这个甜啊,火更旺了,于是马上去将桌上的酒拿来,准备喝过后就洞房。二人相视笑着饮下了那祝愿婚姻美满幸福的酒,容止是越看离君越觉得她摄人心魂,而离君是越看越觉得脸上烧得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不让容止看到她这副丢人的模样,可容止觉得这样的她可爱至极。   饮完酒,容止将离君一步一步紧逼到了床边,他盯着离君,让离君不知所措,她知道她要和容止做一件亲密的事,却羞怕得很。突然,容止对离君来了一个床咚,他看着离君认真道:“离儿,夜已深了,我们该洞房了。不过,你不要怕,我会温柔的。”离君闻言,放下心来,点了点头。   容止见她点头,再也忍不住,一下吻上了那诱惑的娇唇,手也不放松,轻轻解开了离君的衣衫,露出那雪白的肩膀和玉臂,凝脂般的肌肤让他着迷了,他由蜜唇转战到了玉颈,用力吸着,在那肌肤上留下了草莓般的痕迹,双手覆上那诱人的浑圆,后又轻咬那透亮的红樱,弄得离君的身子像有酥麻的电流通过,直接就软了。离君感觉到容止在她的小腹那里杵了一根火热的硬棍,不禁一惊,就双手环抱住了容止。正在忍耐刚稍有纾解的容止哪经得起娇守得撩拨,低沉地吟了一声,更加快了手下的动作,让离君浑身火热不止。   容止见离君快要放松好了,便解开了自己的衣衫,露出了那健硕的胸膛和腹肌,十分吸引双眼迷离的离君,她伸出葱白玉指抚了上去,更是在给容止点火。容止抓住了离君的手,将手向下带覆到一个火热的硬物上,声音嘶哑道:“这是你惹的,你要灭火。”   容止说完,就将离君压倒了,湿润过后,深入浅出着,而那香软的小嘴也在不停地□□着,旖旎的声音贯穿整夜,离君觉得她就像一叶扁舟在那波涛的海上荡来荡去,只得搂紧了容止。   喘息声奢靡的气味蔓延着,红被翻浪不休,无论美人怎样求饶,那郎君都不舍得放过她。 作者有话要说:  我写的时候觉得好像有点过了,如果锁了那就不改了 ☆、梨蓉夫妇甜蜜番外二 撒狗粮的日常   离君与容止成婚后,在洛阳购置的宅子定居了下来,每年他们都会一起出游去外地,然后再去平城探望亲眷,最后回到洛阳那充满他们爱的家中。   容止和离君平日的画风是这样的   白天,容止抚琴,离君舞剑。容止的指尖在琴弦上流连着,眼睛却不住地盯着离君,时而笑笑,又低下了头不知在想什么。而离君则是被容止那发亮的眼神盯毛了,她知道容止这是让她理理他,别光顾着舞剑,她倒是觉得这样的容止纯情可爱之极。离君笑着一个翻转来到了容止面前,脸即将要贴上之际,她又马上飞开了。这让本以为可以一亲芳泽的容止不高兴了,可他面上对离君笑得十分欢快,心里暗道的是看我不治治你。离君见容止这样一笑,就知道大事不好了,赶忙向远飞去。然而容止怎会让她得逞,停下抚琴的手,飞身而出,一把就捞住离君往怀里抱,搂住她道:“你想跑去哪啊?你冷落我又招惹了我还想跑?这可不行。”说罢就吻上了离君。   一场火热纠缠后,容止看着气喘吁吁又红唇诱人的离君道:“娘子,可对为夫的服侍满意?”   离君自是羞愤难当的,跺脚脸红道:“你,你真是的...”   容止见状笑了,也不逗她炸毛了,道:“好了,舞了这么半天剑,你都出汗了,来我给你擦擦。”说这话的容止眼睛温柔得都要出水了,他从怀中拿出丝帕,轻轻地在离君的额头上擦拭着。离君就乖巧地站在那,任容止给她擦汗,等到容止擦完了,她道:“你光顾着我了,你看看你自己,额上不也都是汗吗?!”埋怨后从腰间解开一个荷包,里面有一块手帕,拿了出来,为容止小心翼翼地擦着。容止对离君这样体贴温暖的举动很是受用,愉快地眯起了眼睛。   如若有旁人在哪里的话就会发现,容止拿的是女式的丝帕,而离君拿出的手帕是男式的,这狗粮不禁糊人一脸。 ☆、梨蓉夫妇甜蜜番外三 孕事   一天,离君正为她的爱人容止下厨,本想炖个鱼汤给容止喝,可谁知刚靠近那鱼就被腥味刺激得要吐,手里的刀也一个不稳掉到了地上,在旁边帮忙的容止见状,赶紧扶住了离君道:“你这是怎么了,不舒服吗?让我给你把把脉!”说完就拉着离君去桌上了。   离君吞吐着,道:“我猜着,可能是怀了。上月我的月事未来,这个月也没有迹象。”   容止听言,将手搭在了离君的腕上,过了一会儿,他眼中露出喜悦,道:“确实,娘子,咱们有孩子了!”   离君被这莫大的惊喜高兴过了头,毕竟,容止已经不年轻了,越早留后越好,这可是让他们如愿了。   自打这诊出了喜脉,容止就不让离君动换了,恨不得就让她在那床上躺一天,真是捧在手里怕累着含在嘴里怕化了,诶,离君觉得一言难尽啊!   然而,待容止一日查阅过古籍又问过稳婆后,他懊恼地对离君说:“这几日,是我做的不对,原来孕妇是要多走动,这样以后才能攒足生孩的力气,我不让你动倒是差点害了你。离儿,我以后一定会注意,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的。”   看着这新世纪好男人样的容止,离君不禁感叹这孕妇的生活真是让人吃不消,才刚几日,容止就什么都不让她干了,好多东西也不许她吃,活脱脱像一个老妈子。然而离君痛并快乐着,乐是因为容止这样做是在乎她关心她,而痛是真的没有她选择的自由,所以她总会对容止发发小性子,可容止什么怨言也没有,反倒是心疼着自己忍双腿浮肿和不停呕吐还要强迫自己吃下东西的娇妻了。   孕期就这样过去了,托容止限制离君的福,孩子两个时辰就生下来了,是一个健康的男孩,容止此后就不再想要孩子了,所以一直做着防孕措施。   时间过得总是飞快的,转眼就到了离君将去之年,容止把她抱在怀中,抚着她那花白的头发道:“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的。”   离君艰难地对容止留下了遗言:“这辈子,我不后悔爱上你又放下你,但我最幸运的是重新再爱上你并嫁给你” 作者有话要说:  文中的不再年轻指的是生孩子的年纪。 番外感觉写的有些仓促,请大家见谅。 ☆、后记   这篇文我有努力地去写,但是感觉有的部分和我本想写的差了很多,可能是我功力不够,文笔不好,总是达不到预期,这是我要说抱歉的,但是亲们的支持和鼓励还有原著和我龙龙一直是我写这篇文的动力,谢谢你们。   这篇文就这样完结了,我开了一个新坑,是宋威龙演的《我和你的光年距离》的同人,同样是粉丝的可以去看,只是更新没有这篇文的频率高,请大家多多支持。